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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抬手示意事务官带路:“人呢?一起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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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饭时间,星空传媒社会版曝出了春晖医院某精神力障碍医生手术失败,可能导致天才琴童永远告别舞台,通篇内涵这是人为造成的医疗事故,矛头直指沈院长独子。

    字里行间的遣词造句、上承下转,充分展现了语言的精妙运用,引人联想到沈夜这么个障碍者能完成医学院课程成为执业医生,完全是院长爸爸的荫庇;他所谓堪比最先进医疗仪器的操作手速全无卵用,只是吹嘘的噱头;沈医生过分自负,向患者宣称绝对治愈,医德缺失毫不负责……

    白旸等凉了桌上的晚餐,自己已经气了个肚歪,寒着脸给沈夜拨通讯。

    之前沈夜都没接通,匆匆回了他一句在忙,这回总算听见那人的声音了,白旸的火气瞬间褪掉大半,只替他感觉委屈,还有心疼。

    “我现在过去接你?”

    “不用,”沈夜语气仍然平和,隐约的疲惫感将喑哑掩饰成低柔,“还有东西没做完,要盯一会儿。我今晚不回去了……我,看了两个感染病人,怕传染你,万一……放心我没事,医生都会做全套的免疫防护。”

    白旸幽幽叹了口气:“我家小朋友腿伤没好就去上班,上了班还要加班,加了班又接触感染病源,现在说不敢回家让我独守空房……”

    “别生气,”沈夜反倒先安慰起他来,“过两天,明天……明晚我一定回去。”

    哄好白旸,沈夜坐回试验台前,开始摒除杂念专心从不同组织样本里分离病毒。

    奥涅金的事情他并不过分担心,医责鉴定已经开始在做了,或许要扯皮一段时间,但沈夜对结果有信心。

    他不会记得所有的病人,但他能清楚记住自己开刀的每一只手、每一条腿、每一段脊椎,记住自己接好的每一条神经,确保它们像接水管游戏里那样万无一失。

    下午在去会见当事人的路上,沈夜已在脑海中将奥涅金手术的每一个细节复盘一遍,他确信对方可以完全康复。

    亲见小朋友的那刻,奥涅金一双眼睛在对视中躲开,沈夜便猜出大概。

    他没有当面为难小朋友,也没有在女人暴风骤雨的指责中为自己辩白一个字,就像欣赏表演一样看着那家人,看得女人的诘问越来越像背台词,最后连她自己都感觉把这角色演拉跨了,愤然离开。

    沈夜调整显微镜的倍距,放大的组织液中逐渐显现一个个圆润的泡状细胞,都是老朋友,他没有发现入侵者。

    沈夜挪动了一下胀痛的右腿,想着要不要脱掉护靴,大脑却发出另外一道指令,他用力将右脚踩在台桌的横梁上,放射性剧痛瞬间闪电般在腿骨上炸裂。

    他身体抑制不住地战栗,跟着脊背渗出冷汗,牙关紧咬中那一踩的力量居然没急着收回。

    真是令人着迷的疼痛!

    啪,一声脆响,沈夜差点以为自己的腿骨又断开了,片刻后才发觉声源的方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