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躬身为他开启门扉,柔缓的光随即在正前舞台上亮起。
同时,脚下渐次点亮的萤光引出一条通往最佳席位的小径。
大提琴低沉浑厚的弦音奏响,演奏者坐于舞台正中,是身穿百合长裙的扎兰·瓦诃里小姐,六七十乐手在她身后呈扇形铺列开来。
如百鸟朝凤般,各种管弦、铃鼓托衬着大提琴弦下流泻出的乐音。
好像不早不晚,来得恰是时候,白旸踩着开场序曲的第一个音符拾级而下,被一曲《自由港之夜》潮拥着,音波亲吻裤脚渐漫向心房。
与典礼那天不同,雄浑苍劲的乐声被拉得沉柔绵长,如浓夜里暗藏的心事。
寂静黑暗中/我如星光般守望/予你自由的方向
白旸随音乐默默哼唱,在插着一只百合花的坐席旁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
哦,原来今晚的音乐会,只有他一位听众。
这事儿,不会传到暮星吧?否则他的SOS恐怕得再喊多几遍,沈夜不弄死他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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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旸,喝药了~
第79章 致命游戏21
沈夜面前的试验台上左右各有一只样本瓶,左边瓶子里盛着樱花色结晶颗粒,浅纯粉白,像小女孩做手工爱选的粘钻饰品;右边瓶子则装有腥红色的细粉末,过于浓稠的红如同温热的血,黑市里也叫这东西“红雪”。
天使眼泪,恶魔之吻,二者仅有一个甲基键的距离。
一支吸饱药液的注射针被沈夜捏在手里,腔管充满血色,左臂的衣袖已经拉至手肘以上,白透皮肤下淡青色静脉清晰可见。
想得出结论总要付出许多,科学的道路上没有捷径。
沈同舟从一开始就这样教导他,无需天才,踏踏实实,一步一印,亲力亲为。
沈夜清楚这么做的危险性,但抄捷径可以帮他节省时间,他夜以继日只为缩短等待的距离。
针尖缓缓贴上静脉,细小的汗毛最先觉察到入侵,机警地竖起反抗。
嗷~嗷嗷~
楼上传来伍尔夫的叫声,这是小狼的游戏时间,和那部闹鬼的清洁机。
我和所有人都不同,沈夜泄气地想,这玩意八成对我没用……只有白旸,对我有效,一支人形兴奋剂,我需要他。
他将针头护管插回去,连同红色药液一并投入医用垃圾降解箱,循着小狼的叫声跑上楼去。
清洁机惯常在早晨和傍晚作妖,这让沈夜避免了错过早晚两餐。
也是他一日仅有的两餐。
常用造型沈夜已经烂熟于心,还是忍不住想看,好像恋人间永远听不够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