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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他最后一次偷东西,因为遇到了沈夜。

    厨师的确是那家黑诊所的假医生,怪不得看他眼熟!

    奴卡心一凉,又撞枪口上了,当年偷药对方根本就知道,还记住了他。谁让他这双眼睛太特别呢,奴卡有点想戳瞎自己!

    乱认什么旧相识?不提诊所那茬儿,说不定人家还想不起来他。

    烧鱼出锅了,闻着贼香,勾得奴卡满嘴口水。但他必须矜持,假装无所谓,不给吃大不了他去隔壁农场要饭。

    呸呸呸!要饭也不去老太婆那儿!厄尔斯有钱人那么多,他重操旧业保证饿不死。

    厨师拿了两块饼,一人一块,鱼从中间挑开,头尾居然分得很平均,尾巴那段给了奴卡。

    两份饭菜不多不少对半分,他也不讲究年龄大小、体格胖瘦、是主是客、地位高低……就很平等,好像谁都一样,没差。

    “吃剩的喂狗。”

    “你家没狗粮?”奴卡看着趴在台阶上晒太阳打盹儿的伍尔夫。

    以前被他哥独宠多年,如今年纪一把寄人篱下,沦落到捡剩饭,可怜!

    厨师吃东西飞快,一口撕掉大块面饼:“矫情!狗不会捡剩饭,早晚饿死……你一小粑粑孩儿,拿药是想去换钱还是当糖豆吃?”

    “没!”奴卡脸蛋发烧,好在黑皮不显色。把偷说成拿,他依然是当年的小毛贼,这贴心承受不来。

    奴卡偷偷留下带肉的鱼尾,用饼沾鱼汤:“我需要药治病,但我那时不认字儿,不知道哪种能治,就多拿了几瓶……我可以还你钱,加倍。”

    “给谁治病?后来治好了吗?”厨师没提钱。

    奴卡咬了下嘴唇:“没,我妈。她吸粉,其实已经死了,眼睛还睁着……我当时不懂,以为吃药能活……那些,总共多少钱?”

    厨师没再答话,也没抬头看奴卡,默默大口吃东西,很饿、很用力的样子。

    奴卡吃饱了,留下一些喂给伍尔夫,摸着狗头问:“我哥,真没事儿了?可他还睡医疗舱——”

    “不想竖起来给那位治病,那不得多躺一段时间?”厨师撂下碗筷,使唤奴卡,“你收拾,做饭的不管洗碗,这儿的规矩。”

    奴卡小声嘀咕:“看来你这儿经常有人来守规矩啊,水管工!”“他那是不想支棱起来吗?是装病吗?我们差点就害死他了!”

    呵!厨师点了健康烟坐台阶上眯眼抽:“我,变成我们啦?”

    “废话!不赖咱俩,你和我,难道赖狗吗?”奴卡干活极麻利,连带小院都拾摞了,有山有水有绿草,这地儿真特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