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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大家都想来厄尔斯,城镇发达得像科幻电影,乡下美成了风景画。

    奴卡在内心对比一番,好像喜欢乡下更多一点。他哥跟白旸好了肯定会留在亚华城,他在暮星无房无地、无亲无故,浮尘一样哪儿都能飘。

    “喂!你有厄尔斯的居留证吗?”奴卡蹲厨师面前,捡小树枝抠掉靴底干结的泥块。

    厨师哼一声算肯定回答,又调谑:“怎么?你是不入戏太深,想借父子名义随我拿居留证?哈哈哈哈,乖儿!”

    “就问问你怎么能拿,”奴卡清理好自己的,自然而然就着手继续清理厨师伸在台阶下的靴子,他伺候人的事儿做得多了,何况还刚端过人家饭碗,不觉得这么做有啥不合适。

    反而是厨师不自在地缩了下脚,又给奴卡抓着靴尖摁下。

    木棍隔着复合厚底一下一下刮擦,其实感觉不太分明,有种模糊遥远的痒意,恍神扒出旧时光里温馨的碎片。

    男人吐出烟圈,想起自己小时候每逢感冒发热的小病痛,妈妈就会在睡前拉过他的脚捂暖,然后一下一下轻轻按摩。

    她说这样会刺激穴位加速代谢,把病毒排出来,比吃药更健康。

    那时候他觉得这样捏脚底板有些痒,经常会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妈妈也跟着笑,于是连生病的记忆都变得美好了。

    记不清多少次,他在母亲轻缓的揉捏下安然入睡,梦里也是带笑的甜味。

    后来,他独自一人用这双脚走了很远很长的路,踏过许多泥泞坎坷,脚掌变得厚实有力,踩碎过顽石踏破过陷阱,扎刺磨硌都无法阻挡他的步伐,却再也没有感受过妈妈双手的温柔。

    厨师掐熄了烟,却收不回眼眶熏腾的热意,他猛然收回脚,站起身在石板地上用力跺了跺,仿佛想将不合时宜冒出的软弱踹回地底。

    “行了,刮得比脸都干净!”

    奴卡骄傲地拍净双手:“刮脸我也会,给你刮成小白脸信不信?”

    噗!厨师没忍住笑出来:“有三种途径能拿居留证,第一投资,这你不用想;第二人才,这你算不上;第三婚姻,去找个妞儿试试,不行还可以找男人……”

    奴卡抓起竹杖抽他屁股:“找你个几……滚!”

    “哈哈哈哈,不肖子!”厨师跳上矮墙,两腿灵活闪躲,像在灵魂尬舞,“是不想一直当我儿子?我没问题嘿……嘿!”

    后一声,是冲墙外招呼的。

    奴卡以为他在耍诈,却也不敢冒险,收了竹杖戳在身前,做回弱小无助的瞎孩子。

    的确有人过来,开了辆防疫车,司机探出头喊话:“最近家里发现过弹头鼠吗?这儿离农场不远,你们小心着点儿,染上僵尸病可没得治,全身烂遍才死透,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