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排名了,谈话呗。”有人立马回答。
白宴记起在之前两个多月,每周的排名公布时候,大厅屏幕里的前三个头像都是他们。
他伸手想拿边上的水杯,手机率先响了起来。
“喂,小白。”阿西在电话那头喘着气,语气不太好:“我刚去医院了。”
白宴的心脏往下沉了一点,等了一会没见他说话,才问:“怎么了?”
阿西过了好久才回复,还是喘着气火急火燎地样子:“刚护士喊我付钱去了,没什么大事了现在,前几天状况不好,我想着咋也给你说一声,结果圆圆这丫头你那能打电话了不给我说声,今天指标又回去了,没啥事。”
“好。”白宴安静了一会,“真的谢谢你。”
宿舍区空了一大半,被褥和行李箱被收走,露出了大片的金属床架,连接的地方被焊得歪歪扭扭,显得丑陋而萧瑟。
白宴又说:“谢谢你啊,阿西。”
阿西像是没料到一样,愣了好久才说:“这有啥啊,你咋了啊?”
“钱还够吗?”白宴又问,“这几个月。”
“……够的啊!”阿西的语气变得有点担忧,“你是不是被欺负了啊?咋回事啊跟哥说,俩月没跟你说话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宴摇了摇头,摇完了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于是又说:“真的挺好的。”
“……真的?”阿西很怀疑地问,像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那个随心所欲,他欺负你了?”
白宴顿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随祎,语气变得很无奈:“没有!哎,我不跟你说了啊!我挂了!”
阿西诶诶诶了几声,没留住要挂电话的白宴,只好自顾自地说:“挂了啊!房贷会给你定时汇过去的啊!你当心点啊!”
手机屏幕变黑,白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靠在床头发呆。
明明只是一次工作,却让人觉得怅惘,可能是这些陆陆续续被清空的床位,可能是碰到了不太真实的随祎,白宴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想甩掉这些胡思乱想。
执行导演给大家放了一天假,可以上网、可以去小卖部、可以在食堂大吃大喝也可以去操场上溜达。
白宴把手机放回枕头下,仰躺着发呆。
枕头下又传来持续的震动,白宴有点烦躁,拿起来看见和随祎的对话框疯狂地跳动,打破了宿舍区带给他诡异而空洞的感觉。
白宴目光有点沉,盯着屏幕看了好久,才点开接听键。
随祎的声音很低,也像是徒步跋涉了很久一样喘着气,口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试探:“喂?”
白宴的心脏猛跳了几下,屏着气息把手机贴紧了耳朵。
“我在演播厅的天台。”随祎给自己报了个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