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女生语气很诚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上线。”
白宴转身准备走,背后又传来女生的声音:“对了,之前随祎学长有要过你的联系方式。”
白宴的脚步顿住,有点无措地回过头。
“我给他啦,你的号码,但是他没打通,估计找你有急事,你给他回一个吧。”女生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他来了好几次,不过我听说他签大公司了,学长你赶紧要一个联系方式。”
“那可能我没看到电话。”白宴回答了她第一个问题,然后逃似地推开门。
新生季的校园里总是熠熠的,车流和临时摊贩也多了起来,白宴走了一小段距离,蓦地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一个人很轻松地就能走进新的世界里,就像是水珠像低处坠落一样容易。
他终于感受到和随祎的正式分别,有一种很难形容的、饱胀的酸痛,慢慢地向身体蔓延,全身都钝痛起来。
手机铃声适时打断了他的负面情绪。
电话里的声音很客气,是之前沟通过的中介。
“白先生,这边有几个买家在问了,您看我们什么时候碰个面,聊一下。”
白宴的脚步停在原地:“已经有人问了吗?”
“是的,意向很大,可以好好聊一下价格。”中介的口气喜气洋洋的。
身后有私家车鸣笛,白宴吓了一跳,换了个位置站到树荫下。
“……要不然我还是不卖了。”白宴难以启齿。
手机那头停顿了一会,中介换了语调,有点慌张地说:“卧槽,别啊!价格可以商量的,你觉得开价低了我们再调高嘛!”
“不是。”
白宴受本能的驱使,下意识地说。
“我不想卖了。”白宴很诚恳,表情在电话看不见的地方也很真诚:“之前是家里有急事,需要钱周转,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没有那么急用钱,我还是想留着。”
“行吧。”中介语气不太好,“那你要是想出手了,再跟我说。”
“好的,谢谢啊。”白宴道谢,声音低落下去。
学校里多了许多垂着长须的老树,像是没日没夜地垂着头无声地说着冗长低语。
随祎录制首张专辑之前去过一次李申的酒吧。
酒吧这几年经历了咖啡馆、独立书店等运营失败,终于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只在夜间开张的酒吧。
运营的情况不太好,驻唱的歌手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来,小舞台上的贴纸都掉了颜色。
李申站在吧台里,靠着台面给随祎丢了瓶矿泉水。
随祎拧开喝了小半瓶,沉默地坐着。
“在哪里录啊?”李申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