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祎说:“去上海。”
“好啊。”李申感慨一下,“等着听你的歌了。”
随祎又灌了几口矿泉水。
“家里怎么说啊?”李申很无趣地又提问。
“没怎么说,随便我。”随祎脖子垂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大理石台面。
“哦。”李申抓抓头。
正门上的风铃响了两声,有客人推门进来,晃了一圈在吧台前坐下。
李申喊了一句,正在外头擦桌子的酒保溜了进来,哐哐地弄起了饮品。
“小白呢?”李申安静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没什么眼色地提问。
随祎像是没听到一样,动也不动。
“真的就找不到了?”李申问,“怎么就联系不上了?”
“嗯。”随祎含糊地回答他。
“真奇怪,就因为这点事?”李申不解地看着荒废的小舞台,“他给你注册账号,你跟他生气,就这么分手了?”
酒吧里粘腻的、嘈杂的气氛压得随祎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思索了很久,答非所问:“注册的账号都被关了,公司不让开。”
白宴不喜欢拍照,几乎没有给他送过礼物。
随祎很早的时候在学生网上发过一个红豆饼,他就习惯了每次结束实习的时候,给随祎带一只红豆饼。
明明小吃摊上有很多口味,芒果、紫薯和芝士的销量都渐渐地超过了红豆,白宴还是习惯只买红豆。
包装油纸的质量不好,如果随祎没有去接他,带回宿舍的时候油正好浸透一层,能隐约看见金黄色的外壳。
随祎心里又开始了那种细微而绵长的酸痛感,声音很轻:“联系不上也挺好的。”
李申听到半句,问:“什么挺好?”
“我也不想他再看到我那个样子。”随祎兀自说着。
酒保把不锈钢调酒瓶用力地扣在桌上,发出干脆的落地声音,像是一个尘埃落定的指令。
边上点了鸡尾酒饮料的两个女生认出随祎,大大方方地过来要签名。
随祎摆了摆手,没多解释。
背景音乐切了首歌,是首早年很火的、用于告白的民谣。
李申的肩膀被拍了拍,随祎抬起眼睛问他:“你这个舞台还能用吗?”
“这个?”李申指着贴纸已经被蹭得有些破旧得小舞台,“可以啊。”
“我能唱一首么?”随祎站起了身,头顶距离很短地抵着有些老旧的装饰灯。
舞台侧面的音响沙沙地响了几下,接着响起有点失真的伴奏声音,随祎很懒散地坐进小舞台上的旋转椅,拿起尾部已经生锈的话筒,漫不经心地从中途接过伴奏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