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歌词,和台风有关,说我确实是喜欢上了你。
随祎从思索里惊醒过来,没什么克制地转头看向白宴,不太专业地失去了表情管理。
白宴在补光灯照不到地地方笑了一下,眼角弯了弯。
声乐组的拍摄任务不重,总导演甚至没有来现场看过。
选手在机器上挑完自己的伴奏,排着队给随祎唱歌,等着导师给建议。
还有两个轮到白宴,随祎转着手里的铅笔,用余光不经意地瞥了眼队伍,然后举起手喊助教:“老师,这边帮忙听一下。”
“好嘞。”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从皮质沙发上弹起来。
随祎有些狼狈地逃掉了白宴的试音。
逃掉了那首他只唱过两次的、甚至忘记名字的民谣,然后漫无目的地在演播大楼里闲逛,从没有特地搭配过的裤子口袋里摸到了两根烟,一个人爬上了顶楼。
初夏的风从南边来,和先前比起来温和了不少,随祎没带火,把烟咬在嘴里,眼神有点空地看着远处。
海水的眼色由灰白变成了若有若无的浅蓝,连波澜都变轻了。
他有点找不到原因的害怕,大概是这首歌所带来,是他二十几年来最无法掌控的记忆。
白宴和他的过去仓促得有些庸俗,好像他再走进这这首歌里,就又推开了那扇门,重新回到二十岁出头、无能为力的日子。
他想看看白宴唱这首歌的样子,又不想听见那些歌词。
随祎心事很重地在大风里咬了十几分钟的烟蒂,终于强行抚平了心里莫名其妙的皱褶,不紧不慢地下楼去。
易圣卿心事很重地站在练习室门口,很有技巧地避开了所有摄像头,远远地看见他,很有礼貌地招了招手。
随祎走到他面前:“在外面干嘛?”
“随老师。”易圣卿有点不安,“珍姐前两天给我打电话了。”
随祎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
“她说决赛周你可能没什么时间照顾我,让我别受你的影响,你是有什么事吗?”易圣卿问得很直白,停了几秒又说:“你和公司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她都让你好好准备别分心。”随祎说,“能做到吗?”
易圣卿紧张地抿了下嘴:“我就是有点担心。”
随祎不冷不热地笑了下:“担心什么?”
“我总觉得你以后不会再做我老师了。”易圣卿的表情变得难看,“珍姐没说,但是我觉得她是这么个意思。”
“……”随祎见他的脸色,也不太好受:“又不是学生,我也教不了你太多。”
“不是的。”易圣卿声音很慌张,“我就是怕以后我都跟你说不上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