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点头:“是之前拍戏的剧本。”
有些泛黄的封面上标注了开机时间,大多都是三年前,白宴的台词很少,好几页才会在一场群戏里出现一次,每句话都用彩色的荧光笔做了标注。
白宴划线的方式和大学几乎一样,平平整整像是在做图。
“小白。”随祎开口,“你喜欢拍戏吗?”
“喜欢啊。”白宴转过身,把一个空荡荡的行李袋丢给随祎,“你帮我打开一下。”
随祎把行李袋撑开,又接过白宴手里的衣服:“你大学的时候,每次坐车去拍戏开心吗?”
白宴把几件款式很简洁的内搭抖开,又胡乱地卷好,塞进随祎怀里:“开心啊。”
“真的?”随祎怀疑地看着他,“后来你拍戏开心吗?”
“……”白宴看了他一眼,有种敷衍不下去的无奈:“就是工作,说不上来。”
随祎抓住他的手,表情很认真:“你仔细想一想。”
“……好吧。”白宴停下手里的动作,有点烦躁地往床上一坐:“其实我一直不太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我觉得我也没有讨厌的事。”
随祎垂直眼睛看他,没说话。
“这个世界上也有什么也不想做的人吧。”白宴耸耸肩,“我读书的时候就这么想了,你有喜欢的事情,真的很好,我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事,也希望你好。”
房间外传来清晰的切菜声,刀锋很有规律地撞在砧板上。
“那你总要允许我没有喜欢的事。”白宴晃了晃他的手,“小时候大家都读书,我也读书了,后来学表演,我就去表演了,可能我并不喜欢,但是我能拍,可能也比很多人做得好。”
随祎对这句话还算满意,紧绷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也希望你开心。”
“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的。”白宴继续说,“但是我做很多事都不算太困难,所以还好,可能这两年不太顺吧。”
“……以后会好的。”随祎打断他,抱住很乖巧地坐在床边的人,“你很好,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熟悉而让人安心的气息环绕上来,白宴感到一阵困倦,把头抵在随祎的肚子上,一动不动了。
叩门声响起,阿西不情不愿地喊:“吃火锅了。”
两只桌角被架在厨房里的小餐桌旁摆了四把花色各异的椅子,袁圆端坐在正对着客厅的位置上,很标准地对随祎比了个邀请的手势:“请坐。”
随祎坐下,椅背上的连接处发出咯吱一声。
“我想搬出去住,不过房间给我留着。”白宴拿起筷子之后就说。
阿西看了随祎一眼,又看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本来就没几天搁家里。”
袁圆递给他一把漏勺:“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