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内心的愤恨不免更甚了,我伸出一只脚狠狠抵在他的小腿上,试图将他的身子往后踹,将自己的领土扩大化,这竟可悲地是我表达反抗的唯一方式了,而季枭却只是啧了一声,手放在我的膝盖上,制住了我的动作,“按摩?这种勾引的手法很拙劣。”
我简直气急,“撒开!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挣开他的钳制,直接侧过身子面对他,简直恨不得一口啐到他脸上,他却只是气定神闲地望过来,像是在等待我的下一步动作。
冷静,冷静——虽然不停地在心中强迫自己接受现状,可内心深处我仍是迷惑,为什么?为什么他霸占了我的床,我却还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深吸一口气,最终我决定抓紧这个机会,谈点儿正事儿,“马上就要庭审了,是不是该把喻景盛捞出来了?”我说。
季枭略微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个,“这个时候忽然说这些,很扫兴,说的话还这么蠢,更扫兴。”
我简直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不接他的茬,只等他回答。
“你倒是不恨他,我要是你,他死刑我都拍掌欢迎。”说这话时季枭脸上并没有多余的神情,他向来是一个缺乏同情心的人,野心勃勃、报复心极强,如非必要千万不要惹到他,也是我在认识他不久之后便对他下的定义,估摸着他还记着喻景盛将他推进海里的事,我暗暗胆寒,心知如今我的遭遇想必也是他对我复仇的体现,不禁一时语塞。
约摸一分钟的静默,意识到季枭在等我开口,我便干巴巴地告诉他:“他是该死,可老爹死前也嘱托过,不能让他……”
“老头的话倒也不必每个字都听,”扯了扯嘴角,季枭笑得有几分血腥:“我不想让他这么轻而易举地出来,他也应该获得惩罚。”
想到老爹临死前的神色,以及一直以来他对季枭的无条件信任的态度,看着如今季枭全然不将他的遗嘱放在眼里的模样,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我尝试跟他重复,“老爹最后的话,得听。”
他却说我愚善,说喻景盛放出来也是个麻烦,我意识到跟他说再多也是无用功,便扯着被子背过身去。
第二天并非是自然醒的,这几天天气热,季枭的暖炉功效无疑便成为了另一种负担,我感觉自己简直是背上背着一个大火炉,他的身躯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紧紧贴在了我的背后,手臂还极为霸道地横在我的腰上,一瞬间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他当成了某种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