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俩彻底以小情侣身份入住这个家后,陆妈妈有事都不上前敲门了,直接隔老远手机摇人。
“快出发了,你俩还没完呢?”
“来了来了。”
下一个节目是一家人迪士尼一日游。
大多数孩子都很喜欢迪士尼,喜欢那些活过来的角色,喜欢那些刺激的游戏,感觉就还未接触到的人生冒险游戏,他们总是充满好奇心和好胜心。
而成年人来到这里,更像是为了追求一场梦,就像梦幻的迪士尼烟花,短暂的绚烂之后总会醒来。
可那又如何呢,人生各有各的苦涩,短暂的美梦就像充电仓,醒来后又是一条大杀四方的好汉。
陆以澜提前买好了套票,准备跟谢长安开开心心玩个痛快,结果第一个旋转大摆锤,他就感受到了什么叫痛快。
两个年轻人下来后就虚弱地往长椅上一躺,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起来呀,怎么不动啦?”陆妈妈挽着陆爸爸的手臂,质问她虚弱的儿子,“赶紧去排下一个啦。”
陆以澜摆了摆手,“你们先去。”
“行吧。”陆妈妈扭头离开,轻砸了下嘴,那似有似无的白眼好似嫌弃。
谢长安口罩下的脸苍白如纸,他皮肤本就偏白,最近还在控制体重,窝在长椅上,俨然一个活灵活现的病美人。
病美人的鸭舌帽掩盖着病容,小声说:“你也去玩。”
陆以澜凉凉的瞪着他,“你这样的表情说这种话,显得我好像个渣男。”
谢长安垂眸一笑,余光这才瞥见他手背上的掐痕,几乎要渗出血丝来,他半是不可思议,半是心疼,“抱歉,以前没玩过,不知道反应会这么大。”
他拍戏肯定吊过威亚,但这玩意儿又跟威亚完全不同,它旋转着将人甩到高处还会有短暂的停顿,坠下来的失重感尤其恐怖,后面他基本上放弃了挣扎,感觉自己像条死鱼一样被困在座位上摇来晃去。
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陆以澜的手掐成了这样。
陆以澜表情无所谓,嘴里却不饶人。
“我要是还在打职业,这点伤你得赔到倾家荡产。”
谢长安拽着他的手拉到自己身上,按住,揉捏。
“也不是不愿意。”
他俩后面就杵着没在动过,瘫在长椅上看来来往往的人群,有手牵手经过的和谐美满一家三口,也有一前一后正在吵架中的情侣。
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路过时,可能觉得他俩这咸鱼瘫的态度影响了整个欢乐谷快乐活泼的形象,拽了好几个气球过来,冲着他俩又是唱歌又是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