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衣起身走了,难得地点了根烟,靠在学校的走廊上。
这才开拍不到一个星期。
最后这人还是潭衣去哄的,回去的路上两人也同一辆车,两个人的经纪人都回头看了好几眼,潭衣冷着脸,手也没松开衡春雪。
衡春雪还在道歉:“对不起,你别生我气了。”
“我没生你气,我是怕你情绪走不出来。”潭衣替衡春雪拢了拢头发,“回去早点睡吧。”
衡春雪想说这不是没生气的样子,但不太敢,只点点头。
又说:“我想知道阮愿和宁丘的结局。”
“现在知道太早了。”
下了车,潭衣的经纪人留下潭衣,说:“你别动情。”
潭衣瞥开眼:“我不会。”
经纪人不信,她看这趋势越来越不对了,说:“你保证。”
潭衣没说话。
“淦!”
7.
这部电影一拍拍了半年,高潮部分留给了夏天,作为电影的收尾。
衡春雪看到结局的时候就没揣住难过,刚好那时潭衣在她边上。这段时间里她们借着拍戏做了很多亲密举动,衡春雪也大胆了起来,靠上潭衣的肩膀,说:“我不喜欢这个结尾。”
潭衣翻着剧本,头也没抬:“别哭,好歹你能拥有我的身体。”顿了下,点评道:“而且你很坏。”
衡春雪本来没注意,经这么一提,不但伤心的气氛没了,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最后一场是最激烈的一场,三观最歪的一场,用她经纪人的话说就是从清纯山楂树直接变成了网盘小电影,还是她主导的。
衡春雪一下坐正了身体:“这……这个……”
害臊之余,心里油然觉得确实是件好事。
这是别人都得不到的,潭衣的第一次为艺术献身,是她的。
那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树上知了聒噪个不停,巷子口树影下,哪哪都是热。
阮愿和宁丘已经不相见好多年,她们谁也不知道谁的动向,上大学前还约好以后也要经常联系,一上大学就断了。阮愿倒是有隐约听说过宁丘结婚了,当场就翻了脸,回家后喝醉了好几天,还因此被迫换了份工作。距离这件事也过去一年多了。
阮愿今天休了假,躺在出租屋里,落地式风扇马力被开到最大,把衣服掀得凌乱。她翻了个身,理了理衣服,出租屋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谁啊?”阮愿边起身边喊。
“是我。”
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一下子烫手了起来,阮愿猛地躲开,大口地呼吸着,隔着门说:“你说一次?”
熟悉的声音回答她:“是我,宁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