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抬手轻轻的一掩口,问傅西凉:“呀,我是不是太坏了?”
傅西凉摇摇头:“没有。”
“真的吗?不是哄我?”
“不是。”
“谢谢你这么支持我。”
“我没有支持你,我还什么都没干。”
“可是你已经同意帮助我了,我就提前先谢过你嘛。”
“随便你。”
然后他再次转向前方,给了她一个线条流畅的剪影。他的鼻梁挺而直,配着一副边缘流动着银色光芒的眼镜,看起来不但是有思想,而且还是深邃不可测的思想。聂心潭痴痴的望着,就感觉心跳加速、血液升温,自己那一具肤如凝脂的玉体将要像一大块奶糖似的,一边散发着甜香,一边缓缓融化,最后淌个满地、不可收拾。
不由自主的抬起手,隔着一层层的亮片、水钻、缎带以及真丝乔其纱,她摁住了心口,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做个坏女人。
好在一瞬间过后,她的理性和矜持占据了上风,又将那种放纵的冲动克制了住。
傅西凉这时忽然问道:“你是又和你爸爸吵架了吗?”
“今天没有。”她答道:“他不敢见我,连家都没回。”
“那你不要学他。”他正色说道:“你爸爸肯定不会被流氓抢走,你就不一定了。”
“我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平凡一人罢了,又没什么出众之处,偶尔走一次夜路,大概也不会引起歹人的注意。”
“不,你很出众。”
“我不信,我哪里出众了?”
“你看起来好像一棵圣诞树一样,似乎全身藏了很多宝贝。”
“呃……”
他真心实意的劝她:“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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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心潭走了出来。
她心情摇摆,一会儿感觉自己是被傅西凉撵出来的,一会儿又认为傅西凉真诚善良,驱赶自己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不过无论怎么说,她已经得到了他的联系方式——一段罗曼蒂克的戏剧,这就要张开大幕了!
走到了半路,她忽然又反应过来:忘记盘问他为何监视自家父亲了。
“算啦!”她自己对自己说:“老头子都在宦海沉浮几十年了,什么不懂?就算要找人为他操心,也轮不到我。我只是个刚读大学一年级的小女孩子罢了。”
这么一想,她就将双手插进洋装口袋里,迈着两只穿了硬跟凉皮鞋的小脚,咯哒咯哒的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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