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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赔偿 诀别词 957 字 7个月前

尽管温之信表示陈浠已可以出师,应付表演绰绰有余,但陈浠还是不放心。

    年会前一天,晚上七点,陈浠抛家弃狗,去了公司。

    距离过年愈近,街上红色的色彩愈多,气温创下新低,路上人影寥寥,写字楼过分寂静,没有以往的喧嚣吵闹。

    坐上钢琴椅前,陈浠原想顺几遍就回家,因为出门前她对氧化钙说自己马上回来,但坐上椅子后,陈浠心说来都来了,索性练满一个小时再离开,至于给氧化钙的许诺,鉴于它不一定听得懂,暂且被搁置。

    陈浠静下心来,指尖的音符在空气中飘荡。

    在不知多少遍的时候,发绳忽地断开。

    陈浠没管,自顾自弹奏着,任由头发散落。

    但很快琴声停住了。

    身后有人来了。

    别停。那人说。

    陈浠顿了顿,继续手上的动作。

    悠扬的琴声重新响起,温之信弯腰捡起地上的皮筋,将断开的两头重新打结,确认牢固后,他碰了碰陈浠的头发,在琴音再次停止前,又说了一声别停,而后双手拢住散发。

    陈浠能清晰感受到温之信的动作,无法全心全意集中精力在琴键上,更无法分辨手下的曲子是否有错音,心中像有一根线被牵引,发酸又发紧,她久违地感到不自在,好像被束起的不是头发,而是四肢。

    可现实是她的四肢自由的,整个人也是自由的,那是什么束缚住了她?

    琴音的节奏越来越快,昭示着陈浠的心烦意乱。

    温之信好似没察觉到异样,神色自然地将她的头发绑好。

    曲子走到尾声,四周安静下来。

    陈浠摸了摸头发,回头说:谢谢,手艺不错。

    温之信笑笑,视线落在她的面庞与头发上徘徊,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同时,陈浠也在打量他。

    灰色的外套和运动裤,很普通,但又好像挺时尚。陈浠忍不住想,温之信长得确实是好看,也难怪她当时看中他,毕竟当销售有个好的皮囊,许多时候确实能事半功倍。

    她问:你怎么来了?

    路过,就上来看看。

    他又让陈浠再弹一遍,随后坐在琴椅的空余位置上,也就是陈浠的左面。

    非常理所当然,好像笃定她不会让他走开。

    陈浠也的确没让她走开,因为没什么必要,但她觉得温之信在故意干扰自己,因为他们肩挨着肩,衣服的摩擦声十分扰人,必须用连续不断且响亮有力的琴声盖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