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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加诺教堂,主教寓所。

    夜已深沉,昆廷由着仆从褪去红衫,换上丝质睡袍。待仆从们走干净后,他独自坐在床边。

    幽静的夜幕笼罩屋内,只有晚风吹拂,从窗外带进一丝月光。

    “莱顿。”昆廷轻唤一声,一方角落内,彻底隐匿黑暗里的人,跨步走出阴影,显露精瘦的身形。

    “略过杜鲁门,去替我仔细查探,卓娅近期与前三年的动向。”

    “是,大人。”莱顿俯首听命。

    “莱顿呀……你说,一把不称手的刀,第一次划向皮肉,刀刃没有成功劈中;第二次挥舞,却发现他割不动肉。”

    “这把刀,该留吗?莱顿。”

    莱顿没有多加犹豫:“既然不称手,又像沾了锈一般钝。刀剑为人使用,若是连最基本的劈斩都做不利落,那还有什么价值可言呢?”

    生锈的刀割不动肉,锈渍也无法抹去。留存在手又有何用?弃了罢……

    昆廷的轻叹融进夜色,翻身卧去床上。方才他手支撑过的床沿,经受过一番惊人力道的折磨,现在皱而深陷。细棉的布料,被捏碎的木刺穿透。

    弃子无用,免得割伤自己,后患无穷。

    只是可惜了,这百年难遇巨龙身体的机会……

    -

    “杜鲁门导师!”

    坎蒂丝踮着碎步,快速追逐前方的一抹暗绿色身影。

    下一瞬,那仿佛只存于仙境中的绿影款款回身;碧眸如潭水,撞进坎蒂丝的眼睛深处。

    她呼吸一滞,每每对视,她都不禁要溺毙在这对悲悯柔和的眸子里。

    “你好,坎蒂丝。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杜鲁门语气轻缓。

    “您还记得我?”坎蒂丝双眼灼亮,欣喜道。她的目光挪到对方眼下淡淡的青黑,抿一下唇,接着忧心仲仲地说:“您最近常常往魔法会走,我知道,奥卡西法阵的研究会很累,但您还得兼顾学院那边……”

    “身体健康一样要紧,杜鲁门导师。”

    杜鲁门鼻间深深吐息,他眉眼间的一根绷紧的弦骤然松懈,好似露出最真挚的神情。

    “谢谢你,善良的姑娘。奥卡西的法阵,于我们而言举足轻重,我万不能怠慢。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是在给敌方拱手创造机会……”

    看着导师远去的背影,坎蒂丝留在原地愣神。忽然,一只手猛然落去后背,惊得她怀中书页簌簌飞落。

    “噢!抱歉,我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