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
友人忙蹲下身,帮忙拾羊皮纸书页。顺着坎蒂丝眸光停驻的方向,友人道:“杜鲁门导师可真是优秀,刚才那番话,我也听到了!”
“是啊,他对光明阵营的忠诚毋庸置疑。”坎蒂丝唇衔微笑。
“虽然我是中立阵营啦……但是奥卡西法阵对我们所有人都至关重要。这些话只能在魔法塔里说说,出去就得封嘴。”说罢,友人故作搞怪,揪住自己的上下唇,令坎蒂丝忍俊不禁。
“它是集左右法师智慧的宝物。”
“没错!奥卡西——凝结力量与圣洁的圣物,以它来命名法阵,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若是奥卡西法阵能够顺利研究出来,不仅意味着,这是魔法界里第一个最为纯粹的光明魔法阵,更是咱们对魔法研究的重大里程碑呢!”
坎蒂丝摞起一沓厚厚的书页:“迄今为止,也就只有黑魔法才有法阵了。”
“呸!”友人嫌恶地啐了一口,“那种献祭生命的邪恶产物,真晦气。可为什么偏偏是一群疯子把它们创造出来的?”
“唉,我们不得不承认,某种意义上说,那群疯子们的确很厉害。”
坎蒂丝接话道:“杜鲁门导师就不一样啦,他对魔法的造诣我们有目共睹。光明阵营同样十分重视他,否则不会把他派选为奥西卡法阵的负责人。”
友人投来一个暧昧的眼神,怪腔怪调地哼唧一声,搡了一下坎蒂丝的肩膀,推得后者摇摇晃晃。
而坎蒂丝只是耳根微红,没有理会友人的调侃。
……
回到屋内,杜鲁门将藤条封死屋子中的每一个缝隙,只留一扇向山川敞开的窗户。
他的桌上堆叠着众多卷轴与纸张,上面印着数不胜数的图画,以及密密麻麻的字迹。
微风吹至房间,撩起一张画卷。正下方,是一幅线条精美繁复的法阵图案。
再往里看,旁边标注的文字不甚清晰,被一本厚重的卷轴紧紧压住。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杜鲁门心想。不论是与黑魔法的交易,还是此刻置身的地方。
放任这样下去,光明阵营迟早会知晓他的异常。倘若一直待在这里,昆廷那边也会发现端倪。
杜鲁门倚靠桌边,褪去闷而湿的白色手套,显露黑色的指甲。
透过光线,他于阳光照射下,细细观察着自己的手。
指节被手套捂得微微盈着水渍,汗腻的皮肤泛着晶莹。而指甲,宛若倒插在白色沙滩的灰黑色晶石,无比突兀。
黑色原先只是停留在那方寸区域。或许是今天,抑或是昨日,某个杜鲁门没有察觉的时刻,黑色悄悄蔓延至衔接指甲与皮肤的薄肉上。
卓娅的事情,暂且瞒得过一时。一旦昆廷察觉,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没法轻易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