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辞倒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小心翼翼的左逐,不由得笑出声:
“不用这么小心,他在村里野惯了,也就在你怀里乖乖的,出了你怀里战斗力能打过村里两只野狗。”
左逐淡淡抬头:
“抓伤过你吗?”
陈亦辞伸出手:
“那当然,刚生下来那阵,还抓过我两道疤呢。”
他在手肘处比了比,白皙细嫩的手臂已经不见疤痕了:
“现在已经消了,大概就在这里,这个位置,有两道。”
他摸了摸左逐怀里大肥橘的头:“你别看他现在这么大一只,刚出生的时候就是只小小猫,我没防备着,他上来就是一爪子。”
五毛伸出脑袋享受陈亦辞温柔而力道刚刚好的抚摸,突然感受到一阵带着凉意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
他缓缓抬起眼,对上一双冰雾色的眸子,抱着他的人不带温度,轻轻发问,像是冒着寒气:
“是吗?”
陈亦辞没有察觉,点点头,继续毫无察觉的火上浇油:
“是啊,不过没事,打了疫苗,当时可疼了,差点半只手没抬起来,别看那么小一只,战斗力还挺吓人。”
五毛用自己敏锐的第六感打包票,面前他怀里的温度,在陈亦辞说完那句话后,直直降了0.1度。
左逐收回眸子,蹲下身子,轻轻把四脚抖成筛子的五毛放在地上。
他收回手时,用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擦手的姿态仿佛是在预备做手术的医生,冷酷决绝道:
“晚上剪个指甲吧。”
陈亦辞挠挠头,从他擦手的动作里看出了满满的嫌弃:
“不用吧,我之前尝试给他剪过,都被他逃了,没一次成功过。”
后来索性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高贵的宠物猫,家里也没有值钱的家具,沙发抓坏就抓坏了,由得他去。
陈亦辞蹲下身宠溺的挠了挠五毛的下巴:“他平日里野惯了,突然叫他剪指甲,肯定不乐意的。”
左逐把湿纸巾扔出了抛物线,随着纸巾坠地缓缓转身,低头审视看着五毛:
“乐意吗?”
五毛:……
不敢不乐意。
五毛怀着屈辱又心虚的心情摇了摇尾巴以作回应,同时想穿越回去狠狠扇当时自己抓伤陈亦辞的猫爪。
陈亦辞看到尾巴乐了:“他还挺听你话。”
晚上,陈亦辞抱着猫,由左逐一手操着剪刀,给五毛剪指甲。
左逐懒散的把玩着剪刀,丝毫不像是要给猫猫服务的样子,反而像是要被服务的那个人。
五毛又乖又怂的伸出长长的猫猫指尖。
该说不说,五毛的指甲确实是太长了一点,一天到晚在村里跑,指甲里带了不少土和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