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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秀皱了皱眉,愈发疑惑,这黑面具的目光实在古怪,扫过他们时就好似专为买韭菜而来的客人看到了一篮子的菘菜,看一眼就失去了兴趣。

    不知他坐在那究竟为何……

    孟秀越是思索不出结果,越是偏执地想要知道答案,不过此时队伍已经排到了他,便只好将此事放到一边,作出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回答官兵的提问。

    “籍贯何处?”

    “浠州芸连郡,保西县人。”

    “芸连的啊,那地正被氐人攻打吧?”一旁的官吏给他登记着,忽而感叹了一句。

    “是啊,四处皆战乱,大伙都逃了,”孟秀回道,听出官吏口吻中带着的别样意味,便试探问,“莫非您也是芸连人?”

    官吏摇头,好脾气道:“我可是实打实的巽阳人,不过我们府君的祖籍却是在芸连,你既是芸连人,芸连姜氏总听说过吧?”

    孟秀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回答:“听说过,那自然听说过。”

    登记完身份,孟秀走到一旁等待阿沼,虽面上淡然不显,心中却起着惊涛骇浪。

    芸连姜氏,何其巧合……

    这姜氏在前朝与他们孟氏可是同为芸连一地的世家大族,只不过在改朝换代之时,他们两家的祖辈皆投靠错了人选,魏国建立后,便被当时的浠州刺史派兵打压,门第双双没落,沦为寻常百姓,芸连的姜氏族人更是落魄得几乎寻不到踪影。

    他曾听祖父提起过,彼时姜氏有一旁支于其时把握住了机会,投靠了如今掌权的裴氏家族,在都城做了大官。

    不过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旧都距离芸连郡太远,他早已将此事忘却,未曾想大家口中郇州的三姜太守正是那一支出身。

    思及此,孟秀感到颇为可笑,曾经的孟、姜二家嫡支如今都成了流离失所的难民,倒是彼时不受重视的小宗子弟一个个做了大官,真是可笑至极。

    “阿秀,我拿到木牌了,你瞧,”阿沼凑了过来,拿着木牌给他看,“那官爷说我们拿着木牌去东市对面的南翥里,便有人给我们安排住所,不过仅前五日不必交钱,之后便要收租了,我们得抓紧时间找活干。”

    孟秀的思绪被打断,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安排道:“等会儿你进了城先去找活,我去南翥里找住所,你将木牌给我,我们二人同住应能分得更大的屋子,还省下一份租钱。”

    “阿秀果真想得周到。”年轻人听闻可以省一份租金,便毫不犹豫地将木牌递给了他,对于对方让自己去干活的说法也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