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将熊向松在一楼跟他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满以为只是来帮熊向松走个过场的,谁知道刑应烛还真的拒绝了。
“门禁就是门禁,她没回来,是她自己的事。”刑应烛对熊向松说。
熊向松浑身一哆嗦,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话不能这么说啊老板。”盛钊顿时急了:“小刁是个女孩儿,外面电闪雷鸣的,万一出意外呢,什么门禁那么要紧啊,就让熊哥出去找找呗。”
刑应烛皱了皱眉,他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但看在盛钊的面子上,还是勉强压了压火气。
“你想去找?”刑应烛问。
“啊?”盛钊回头看了看熊向松,说道:“对,我和熊哥一起去也行。”
“那行,你跟我一起去——只要你不后悔。”刑应烛说着不知道从哪拿出两把长柄雨伞,递给盛钊一把,说道:“至于他,留下等着。”
第7章 蠕虫
如非必要,其实刑应烛是不会出门的,更别提外面还电闪雷鸣地下着那么大的雨。
其实刑应烛并不太在意刁乐语的失踪,他只在乎别人守没守他的规矩。若是别人犯了他的规矩,他也不大在乎人家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今天肯纡尊降贵地陪盛钊出来找人,其实是为了这场雨。
商都市是内陆气候,春夏秋冬四季分明,虽然夏季多雨,但也从来下不到这种程度,眼瞅着快下成水灾了。
这场雨来得不明不白,看着短时间内还没有停止的趋势,刑应烛便琢磨着有些不对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这已经反常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盛钊倒不知道刑应烛心里的打算,他从刑应烛说出那句跟他一起去之后就宕机了,一路上都在有意无意地偷瞄刑应烛。
——这跟别人说的不一样啊,盛钊心想。
他的前任“同事”曾跟他说过,在这工作了三年都没见刑应烛出过一次门。熊向松也说刑应烛规矩颇大,晚上八点之后天大的事儿也不许人出那栋楼。
但是……这不是挺好说话的吗。
盛钊不由得又多看了刑应烛一眼。
他身高腿长,手里稳稳地打着一把宽大的长柄雨伞,下巴尖埋在风衣领子里,一言不发时,看起来有些冷淡。
盛钊忽然毫无预兆地想起了那个莫名的“窝边草”念头——他心说这人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太客气,但起码这种时候瞧着还是挺靠谱的。加上脸又那么加分,就算是真的爱吃窝边草,恐怕也很少有人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