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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真诚怜惜道:“不走,哥哥明天来看你。”

    他本来只打算在江市待几天,然后变成了几个月,再变成了现在的常住。

    许真诚和范哲安坐在医院的走廊内。

    医生们在对福福的状况进行紧急会诊,以确定后续治疗方案。

    许真诚简短地讲了讲他和福利院的故事。

    很普通,但是又充满意义。

    许真诚:“我答应了福福,和她一起扮演长发公主,就没把头发剪了,不知不觉留这么长了。”

    范哲安背抵在雪白的墙壁上。

    他们已经在医院待到了凌晨。福福突然状态很糟糕,保守治疗风险很大,目前考虑是进行骨髓移植。

    在手术之前会打各种各样的针吃很多有副作用的抗癌药物,以及输血、骨刺、腰穿……还有化疗和放疗,福福留了两年的柔顺头发,又会剃掉。

    想到了福福现在不过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女孩。

    范哲安闭上了眼睛。

    第46章

    在医院,许真诚没办法抽烟,便把Zippo夹在指尖里玩儿。

    “我想过收养福福,但院长给我科普了,”许真诚把Zippo在指缝内翻转,“单身人士想收养·孩子,至少得三十岁以上,没结婚的男人想收养小女孩,年龄差至少得四十岁,而且手续把控很严,所以这事儿没可能。”

    范哲安低下头说:“真诚哥,我错了。”

    许真诚勾了勾唇,“怎么突然认错?”

    “我不该说你没心没肺,”范哲安停了一下,“你心眼儿挺多的,这不是贬义词。”

    “嗯,”许真诚自己也承认,“我没你想的那么没心没肺。”

    范哲安站直了身体,“许老板,你最怕什么?”

    许真诚想了想,“没什么怕的,要是非得有的话,就是生离死别之类的玩意儿吧。”

    活了快二十五年,家庭和睦生活顺遂的许真诚自认为没什么怕的事儿。

    唯一怕的就是离别。

    离别又经常发生,可能在今天可能在明天,更可能在下一秒。

    首次体会到离别的可怕,是奶奶离世的时候,他那小心脏脆弱的老爸犯了病,差点跟着奶奶去了。

    醒来后的许志忠,抱着舒芸哭啊,哭得可惨了。舒芸也哭,因为她的爱人在伤心。

    那是许真诚头一次看到乐观开朗的父母在他面前哭,也是唯一一次。

    许真诚看见从来没对谁表现出弱态的许志忠一夜之间多了很多白头发,终于意识到了离别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