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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忽然被从外打开,简北寒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拐过墙角时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骤然愣在了原地。

    跟在他身后的Liquor看到这一幕时也是一怔,随即一抹了然取代了讶异:“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然后他拉着呆若木鸡的简北寒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纪拾烟也从怔神中回过来,脸一红,就要从陆朝空的怀里下去。

    “别走。”

    他突然听到耳边陆朝空声音很低很低:“让我再抱一会儿。”

    纪拾烟怔住。

    那一刻他竟然不知道是自己害怕,还是陆朝空在害怕。

    后者微低着头、温热的呼吸就打在自己颈侧,怀抱依然令人舒适与安心,搂抱的手劲也恰到好处。

    纪拾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恍惚间觉得……陆朝空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想到了前世自己离开后,陆朝空整个人骤变的状态,也许此刻的他就是联想到了那时,纪拾烟心脏猝然一疼。

    良久,纪拾烟抬起手,搂过了陆朝空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的颈侧。

    两个陷入过极度恐慌与绝望的人,就这么相拥在了一起,似是在冰天雪地中、从对方身上汲取着支撑生命的热量。

    “对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拾烟突然听到陆朝空的声音响在耳畔:“我来晚了……”

    很低,细听之下还带着一丝颤抖:“如果让池眠看出我对你很在意,他会对你更重视,就算这次把你换出来,之后他会愈发变本加厉不放过你。”

    ——陆朝空也不知道自己是说给时言、还是说与这具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大抵是二者皆有。

    纪拾烟一愣,他其实已经猜到了陆朝空“不要”他的原因,但不知道为什么陆朝空会有这么深的歉意。

    “没关系啊。”

    纪拾烟从陆朝空的肩侧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反正你也把我救出来了,我现在好好的。”

    陆朝空没有接话,面色也是一贯的平淡,却在重复着道歉:“对不起烟……时言,我来晚了,是我的错。”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那个“烟”字只发出了半个音就瞬间改口,纪拾烟昏睡的这段时间陆朝空旁敲侧击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对于纪拾烟曾经受过的心理伤害、以及他对之不可磨灭的恐惧与逃避,都让医生建议他不要戳破,不然只会徒增他的心理创伤和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