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流盯着宴蓝看。
宴蓝的心怦怦直跳,回避道:“你根本不会做饭,却说得很懂似的。”
庄云流一笑,这句回避实际上是给他递了话,他接起来得心应手:“总有第一次嘛,跟你考驾照一样,只要用心学,满分并不难。”
然后,他再度大胆试探:“宴蓝,我现在多少分了?”
宴蓝:…………
今天这是鸿门宴啊。
他低头捏着筷子,目光闪烁片刻,放下筷子说:“抱歉,我……”
“明白了。”庄云流首先爽快地截过话头,“题还没做完,我继续做。”
宴蓝意外地抬起双眼。
“别这样看我,我会骄傲的。”庄云流非常帅气地笑了,“好好吃饭。”
伸长手臂,把宴蓝的筷子拿起来,交到他手里。
宴蓝的心更加强烈地狂跳。
眼前又出现了第一次见到庄云流的情景:晴朗的初秋,太阳还有一点毒辣,别墅湖边的碧绿草地上,穿着衬衫西裤的身影身姿挺拔。
他当时只是远远地看到了侧脸和背影,现在想来,那时庄云流的脸上应当就是这样飞扬自信的表情。
之后庄云流再也没有说敏感的话题。
二人顺利地吃完饭,一起收拾餐桌,宴蓝说:“等会儿我把碗洗好就走了。”
他瞥了庄云流一眼,庄云流却不答话,他的心中有些打鼓。
去厨房把餐具放进洗碗机,等待的时候,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收拾完餐具出去一看,庄云流居然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行李箱和双拐,一副随时可以出门的样子。
宴蓝这辈子都没这么震惊过。
如果餐具不是已经放进了橱柜,而是端在他手里,那现在肯定是碎片满地了。
庄云流支着双拐站起来,表情前所未有的诚恳,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宴蓝。
宴蓝哪里受得了这样,转身就走,庄云流立即跟上,拄着双拐的同时还拉着行李箱。
宴蓝:………………
要是被人看见,可能真地会以为他虐待他。
没办法了,宴蓝倒回来从庄云流手上接过行李箱,庄云流当即满足地笑了,宴蓝脸色一黑,顿时又想给他一巴掌。
于是最终,宾利又被原封不动地开了回去。
不同的是车上多了个人。
庄云流单腿架起坐在后座,身体前倾靠着副驾驶座的椅背,忧心忡忡地看着宴蓝。
“从明天开始你别开车了,真要出门我叫司机过来。”
宴蓝垂目看了自己一眼,心想他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