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里和陈卓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同时瞄了一眼焦国栋。
焦导……emmmm正襟危坐,什么表情也没有。
但罗布里知道他可绝不像表现得这么正经。
为什么呢?
因为只有总菊的龙标出现,才代表电影审核通过,才可以出国参赛。
以前焦导的电影就是缺乏这玩意,头铁硬是出国参赛,回来就被封杀了。
……
一艘汽船扬波起航,化作了‘1’,电影的名字‘华工1863’出现了。
旁白开始,出现字幕。
“1861年,我21岁。徽人讲究,18岁,走一走,我还没有走出过家乡,因为家里富裕,有田有地,我过得很好。”
画面切换,绿油油的水田上,纸鸢飞舞。
落在了一处院落中。
被一双手捡了起来。
罗布里出现在了镜头中。
他年轻,但是沉稳,充满了一种书卷气,一看就被呵护地很好。
他走出去,家里的仆妇和长工都叫他少爷。
……
老爷是个敏锐的人,不然不会将家业置办地这么大。
长毛(太平天国)打来了,又走了,一片荒芜中,老爷还能收拾家业,重振旗鼓。
一点都没有畏难过。
但这一次,他露出了难色。
“南,天要荒了。”
……
天荒,就是天灾。
“爹,咋能天荒呢?”
人都说,今年的水还更好了呢。
“淮河水去年就转了个弯儿,今年,怕是要再转一个。”
“哪能呢。”
老爷不说话,看着天。
大日头的,晒人眼。
……
淮河的水像王母娘娘的玉带,系错了地方。
淮南大水。
淮北大旱。
镜头切换。
村民们将种子播撒在土里,将秧苗一排排插好。
就等老天下雨。
可烈日就像追逐大人的娃娃,死死抱住山梁不散。
一层淡淡的黑烟,从皲裂的土地上冉冉升起。
淡淡白光充斥着整个镜头,像梨花一样。
这是电影镜头的一种,称作曝光镜头。
过度的光线,让人物都有点虚化。
但在场的外国记者、导演和演员们,全都为这个镜头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