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国栋却微微一笑:“不是电影不好看,是电影太真实了,外国人脆弱的很,有些镜头是看不下去的。”
电影宫经常有这样的事情。
特别是那种压抑人心的电影,一些不宜的镜头出来的时候,观众们有的就会选择离去。
甚至有一些电影曾经造成2000多个人相继离开的记录,到最后能硬撑着看完电影的只有五六个。
……
短暂的插曲并没有打断电影的播放。
就见荧幕上,对华人的压迫和奴役还在继续着。
强迫超时劳动。
强迫在恶劣天气劳动。
人格侮辱。
栽赃陷害。
法国导演让雅各布一边摇头,一遍在胸前画着十字架:“我总算知道这部电影为什么在拍摄过程中,就在美国引起了那些骚、乱……可想而知,等到电影在美国上映,又会引起多大的风暴……”
电影节主席皮埃尔也不由自主发出感叹:“……让美国只是道歉真的是太轻了,不是吗?就凭他们在对待华工的历史问题上,他们都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他身旁的路易斯刘静静凝视着荧幕:“我是个美国人,但我比任何人更清楚美国是怎么样一个国家,如果说历史问题的话,他的历史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路易斯刘同时演过两类角色。
一个是奴隶主,拥有巨大庄园的南方种植园园主。
一个是印第安人,被杀光族群之后仅剩的一个印第安人。
奴隶主的角色路易斯刘赤膊上阵。
印第安人那个角色化了很久的妆容,去掩盖路易斯刘白人的肌肉骨骼,凸显他拥有八分之一血脉的东亚面部轮廓。
没错,路易斯刘的奶奶是中国人。
他为此甚至将奶奶的姓氏,放进了自己的姓名中。
他对中国,拥有意想不到的特殊感情。
……
印第安那个角色让路易斯刘二次获得奥斯卡影帝。
电影赢得了掌声和欢呼,被誉为对印第安人遥远回响的悲悼。
但这实际上……是野蛮过后假惺惺的抚慰。
尽管这部电影大获好评,但路易斯刘始终觉得缺乏一些东西。
现在他看到了这部中国人拍摄的电影。
他意识到美国的电影缺乏什么了。
是来自同胞的真正共情。
是来自同一个族群,血脉的呼唤。
而他的电影,拍摄者是美国人,再共情也无法真正理解印第安人悲惨的遭遇。
……
被强迫劳动的华工们苦中作乐。
尽管被监视,被奴役,他们依然有自己的办法传递消息。
他们唱着家乡的歌谣,说着家乡的话。
做了家乡的纸风筝。
和开头的纸鸢呼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