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之前随手烧掉的那个居民区,老旧,腐朽,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泥泞,段从祯看着就觉得恶心,更妄论生活在这里。
那里的人活得就没有尊严,每天都在卑贱地讨生活。
段从祯倚着窗边,夜风吹在身上有些燥热,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背心,手臂线条流畅,蕴着蓬勃的力量美,衣料贴在身上,更显得硬朗性感。
以前若是这个时候,那男人会上来抱他,在他身后,手臂环在他腰身上,看着满目繁华,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
他说,“这个城市好漂亮。”
段从祯轻笑了一下,并不这么觉得,他只觉得很普通,特别普通,不值得漂亮二字的赞扬。
反正他看不上。
轻蔑地抬眉,正打算说,偏头看见男人晶亮的目光,里面都是外面的星光。
充满希望。
段从祯沉了眸色,心口突然堵着一口气,倏地把人拎到身前,开始脱他的裤子。
即鹿始料未及,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更让人想欺负。
段从祯笑了一下,强硬地把他转过去,按在玻璃上,“这么喜欢就看个够吧。”
无论即鹿怎么求他,他始终没有收手,压着男人的脑袋,没有与他对视。
透明的玻璃,下面是车水马龙,上面是荒诞的性/爱,段从祯知道他怕,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会他。
他不想看见那男人眼里燃起光芒,看着太刺眼了,就像他怀着希望生活,这让段从祯很不爽。
他想看他不痛快。
舔了舔嘴唇,段从祯随手把烟蒂从窗外扔出去,看着猩红光芒湮没在城市灼目的霓虹中,眸光渐沉。
身后是空空荡荡的屋子,面前是热闹的城市,他安静地靠着,那双冷漠惯了的眸子里也鲜见地映上微光。
微微偏头,段从祯盯着远处的大钟,上面显示时间。
凌晨四点二十分。
还有两个小时,太阳会在这座城市的上空照常升起。
他望着外面,余光瞥见玻璃窗上的倒影,上面再也看不见那男人充满眷恋的眼睛,在玻璃窗上一闪而过,又迅速望向窗外,自以为偷看藏得很好。
腰上也没有环抱得紧紧的手臂,段从祯打他的手腕,让他抱松一点,即鹿乖巧点头,可过了一会儿,又慢慢收紧了。
段从祯抬手,摸了摸腹部,上面的钝痛已经褪去,不知道是不是那几片药的作用。
他看着城市的繁华,突然若有所思地啧啧了一声,脑中闪过荒诞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