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安安静静地坐着,没问他要带自己去哪,也没问他为什么半夜来了,只是望着窗外,根本没什么好看的街景,沉默不语。
五分钟后,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即鹿坐在座椅上发呆,听见段从祯下车关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眉眼间都是疲惫,也跟着下去。
望着段从祯径直走进酒店电梯,即鹿微微犹疑了一下,步伐一滞,旋即眼底浮起了然,扯了扯嘴角,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段从祯没在前台停留,直接上了楼,看样子房间早就订好了,即鹿什么都没问,只半垂着脑袋,跟在他身后走。
他不需要问,因为他知道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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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间很暖,带着一点淡淡香草香氛的气味,即鹿走进的瞬间,就被温差激得打了个寒颤。
大门在身后应声关上,即鹿没缓过神,整个人被抵在门上,瘦削脊背撞得钝痛,闷哼咽在喉咙里,不容抗拒的气息欺身压上,段从祯的吻似乎都带着冷意,唇齿相撞,即鹿微微皱眉,尝到一丝血腥味。
段从祯身上泛着寒意,席卷上来,霎时蔓延在两人紧贴的身躯间,即鹿觉得他身上好像比自己还要冷,带着冷冽气息,像是吹过不少冷风。
并不温柔的吻迟迟停歇,段从祯垂眼望着他,呼吸少见地紊乱几分,身前男人抿了一下唇,习惯性地舔了一下唇角,勉力压住微喘的气息。
即鹿靠在门上,薄唇半张,因着刚刚的吻染上几分血色,一呼一吸都带着低颤,段从祯一低头,就能看见男人眼中泛着无神的光,飘忽,虚无,不知道落在哪里。
微微皱眉,段从祯心里蓦然涌上无名火,唇线抿直,动作也愈发激烈。
滚到床上的时候,即鹿才发现这是一间双床房,侧头就可以看见旁边那张床干干净净,整洁而妥帖。
房间内温度正好,甚至有些过分温暖,即鹿呼吸粗重紊乱,趴在褶皱不堪的床榻上,身上覆了一层薄汗,随手扯过枕巾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糊了一脸的汗和泪水,即鹿喉结滚动,脱力地垂眼,看了一眼面色难测的人,眼中闪过一抹迟疑,到底还是由着他再次拉着他的腿把他拽到床边。
段从祯顿了一下,望着他的动作,有些意外,“你哭了?”
人被翻过来,即鹿吸了一口气,胸腔有些堵,他伸手扯过被拽得皱巴巴的枕头,覆在脸上,胡乱摇了摇头,没说话。
段从祯眉峰微蹙,伸手扯开他攥得死紧的枕头,拿开一看,即鹿脸上满是潮湿,贴近脸庞的发丝都湿漉漉地贴着,看上去状态并不好。
即鹿怀里一空,整个胸腹都暴露出来,不安感霎时让他打了个寒颤,本能下意识曲腿卷腹,试图将弱处全都藏起来。
段从祯拎着枕头的手僵了一下,喉结微微滚动,盯着即鹿的眼睛,片刻,才扔开枕头,伸手把即鹿额头上的碎发都撩开,潦草地擦了擦他脸上的水渍。
段从祯缓了缓粗重呼吸,沉眸看着他,停了动作,“哭什么?”
即鹿没说话。
消极抵抗的态度更是惹得段从祯不快,身下用力一顶,段从祯掐着男人的腰,一手扳着他的脸,声音已然染上不悦,“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