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一点情绪,可终究是徒劳。
段从祯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带着一点倦怠的懒散,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即鹿不确定他究竟知不知道韩朔报了警,也不确定昨天他的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进了盥洗室,过了一会儿,即鹿出来,拎着一件外套。他慢慢走到沙发边,把外套递给他。
“段从祯。”他开口喊,声音带着晨起的倦懒低沉,“早上冷,多穿点吧。”
覆在键盘上的手顿了一下,段从祯抬眼,望着视线内外套的一角,眼神变了变。
他抬头,指间烟卷积下的灰随着动作抖落,掉到地板上。段从祯看着即鹿淡淡面色,缄默片刻,用夹着烟的手接过他递来的衣服。
即鹿看着他接过去,又放到一边,不解地微微皱眉。
段从祯移开电脑,放下交叠的双腿,轻抬下颌,望着站在面前的人。
喉结滚动,即鹿明白他的意思,迟疑一瞬,还是走过去,乖顺地坐在他腿上。
段从祯抬手搂住他的腰,夹着烟的手摸了摸即鹿的脸,干燥温暖的掌心抚过男人余温未褪的额头。
即鹿看着他指间的烟蒂慢慢靠近,红色的火星子像是要按进他眼睛里,肩膀一僵,下意识闭上眼,偏头躲开,低低喊了一声,“段从祯……”
“嗯?”男人闲闲地应了一声,喉音懒散。
看他睫毛微颤,不敢睁眼,段从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靠到沙发角落,将烟卷换到另一只手。
“昨天淋雨了?”他问。
近在咫尺的热度消失,即鹿才迟迟睁眼,听见他的问话,点了点头,解释道,“没带伞。”
段从祯“嗯”了一声,“去哪了?”
“花圃。”即鹿说,又解释了一句,“听说这里有新的花圃,我顺路去看看。”
段从祯不置可否,“嗯。”
看着他的脸色,即鹿心里没底,“就这一次,以后我会按时回来的。”
段从祯没有说话,片刻,才淡淡开口,“想玩就去玩,注意安全就好。”
迟疑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他说出来的话,即鹿低下眼,眉峰微蹙,有点犹豫地开口,“真的吗?”
“嗯。”段从祯吸了口烟,声音有点含糊不清,掌心抚摸男人颈侧的皮肤,亲了亲他的耳侧,“病好点了吗?”
即鹿放松一些,靠在他肩膀上,胡乱点了头,“昨天晚上喝了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