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不想说,但即鹿有些喜欢这把刀。
“那个,”沈长风开了口,略显迟疑,“即……鹿?”
听他叫自己,即鹿动作不停,仍然看着手里的苹果,声音冷淡,“怎么?”
沈长风抱臂,指了指他手上的刀子,“最好还是不要用这把刀削苹果。”
“怎么了?”即鹿淡淡笑了,讥讽道,“怕割疼了它?”
沈长风微顿,倒是被他忤得说不出话来,这男人明明看着很是温顺,周身看不出一点尖锐锋芒,居然说话三句有两句是冷冰冰的夹枪带棍。
扯了扯唇角,沈长风说,“那把刀是古墓里出来的,虽然经过处理,但到底是重金属,毒素没办法完全祛除。拿来收藏,裁裁纸还行,进嘴的就别用这个切了。”
“而且……”沈长风顿了一下,继续说,“这种刀子万一割到人,也挺容易感染的。”
闻言,即鹿手腕微顿,冷冷皱眉,“你怎么知道这把刀的来历?”
“啊……”沈长风咬着手指,慢悠悠地说,“因为这把刀是我带给段医生的。”
话音落下,即鹿这才抬了头,第一次看清这男人的样子。
十分年轻,不过二十二、三岁,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桀骜,眼神有些精明讨巧,看样子很会说话,会哄人开心。
也难怪段从祯喜欢。
目光扫过沈长风的脸,即鹿眼神微顿,不确定似的眯了眯眼,才看清他脸上的痕迹。
是伤。
他太确定了。这段时间他见过无数的伤口,绝不会看错。
沈长风嘴角有伤,脸颊上也带着一片片的结痂痕迹,额角贴着消毒棉,被额发挡住,不仔细看容易忽视。
即鹿一愣,突然想起韩朔的莫名伤痕。
“你可别误会,”沈长风丝毫不在意他打量的目光,懒懒解释,“我是只想讨段医生开心,少遭点罪罢了。我可不是喜欢他才给他送礼物。”
即鹿轻笑,“铿”一声收了刀子,唇角勾起轻蔑冷讽,“只可惜他不喜欢,还转手送人了。”
“谁说的?”沈长风痞痞地笑,仰头睨他,“我看他挺喜欢的嘛。你喜欢他就开心了,那我这份礼物也没送错。”
即鹿没再搭理他,起身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大概是段从祯回来了。
站在门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精致的刀子,雕花精细,质感厚重,很是趁手。刀柄的弧度十分符合人体工学,握在掌中说不出的舒服。
盯着匕首看了许久,即鹿微微皱眉,深吸一口气,只觉阵阵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