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杭背过身去:“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在小叔面前弄得那么难堪。”
钟严拔腿想走,火气却无处可泄,想来想去觉得在儿子面前就这么夹着尾巴跑路也太憋屈,飞起一脚将墓前尚未拆开的蛋糕踹翻:“死人过个狗屁生日。”
钟严这才觉得舒服好多,转身就走。
被钟楚杭的长臂拦下。
“干什么,不是你让我走的吗?”钟严也懒得装慈父,语气颇为不耐。
“酒放下,”钟楚杭声音中愠气浓重:“道歉。”
“喝,道歉?”钟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指着墓碑数落,“小兔崽子活着的时候就尽给家里惹麻烦,从来没听他道过歉,好不容易死了,带走了老娘拖垮了老爹,真到了底下相见那天,我还要让他给我磕头谢罪呢。”
“蛋糕是余臻带给三叔的,你需要向他们两个人道歉。”
钟寒知道钟严的脾气,是万万不可能向别人低头的,更别说朝他原本就最不待见的三弟和素未谋面的小辈。
冲余臻摇摇头。
余臻震惊于钟楚杭家人之间复杂的关系,接受到钟寒的眼神后,立刻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没事没事,我没事……”然而,他干巴巴的应答并没有缓解场上剑拔弩张的氛围。余臻小心翼翼地拉过钟楚杭的手,“杭哥,蛋糕可以再买,伯父也是一时生气,你也别太较真了。”
钟寒也将钟严往后拉了一步:“大哥,你也是,都是自家人,犯不着。”
钟严仍旧忿忿不平:“一个两个的都是冤家,哪里像是自家人。”
“好了,大哥你也少说几句,我说句公道话,这几年阿杭该孝敬你的分文不少,你如果责怪他不来看你,原因你心中也有数,不必多言。”
钟寒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似乎想给这场闹剧做个了结。
钟严闻言后,一时间也无法反驳。
不料,钟楚杭冷不丁开口:“那你呢,你像一个大哥,像一个父亲吗?”
向来内敛的钟楚杭主动挑衅,果不其然,顺利把这枚□□给点燃了。
“从来都只有老子教育小子,你这是反了天了?谁教你说这些话的,是不是那个小兔崽子”钟楚杭这串质问如同一根尖针,直戳他的逆鳞。
钟严气得血压升高,头脑发昏,戳着那墓碑,咬牙切齿:“是不是钟雪这个混球。从小你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他打劳什子电脑游戏,你也跟着玩。他背井离乡你也闹离家出走。这种不像话的话一定也是他教你说的,对不对。”
钟楚杭对他爸这凭空捏造的逻辑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