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视线短瞬相触,朗颂慌张的率先移开视线。
孙谚识促狭地挑起眉梢:“有话要说?”
朗颂强行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脏,下颔紧绷出一道凌厉的线条,在孙谚识压迫性极强的目光下低声道:“刚才那个沈苹苹老师……好像住在蓝楹巷,我似乎见过。”他垂眼盯着地上的砖缝,不敢去看孙谚识。
倏地,耳畔一阵热风扫过,孙谚识的声音同时响起:“你——对人家有意思?”
朗颂陡然睁大眼睛,本能地转头看去,只见孙谚识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倾身凑在他面前,嘴角不怀好意地上扬着,眼里尽是戏谑。两人之间不过两拳的距离,他甚至能看到孙谚识瞳仁中自己的倒影。
“不、不、不是。”朗颂慌张后退半步,结结巴巴地否认,“不是、不是这样。”
“哈哈哈——”孙谚识忍俊不禁,“虽然你还小,但也成年了,姐弟恋……”
“真的不是!”朗颂着急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大了些。
“嘿帅哥!”一道浑厚的声音陡然插入进来,网约车不知何时停在了两人面前,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是你们叫的车吗?”
“是的。”孙谚识招了下手,拍了拍朗颂的肩膀,率先坐上了副驾驶。
朗颂红着脸,目光在孙谚识的脸上一扫而过,只好也跟着上了车。
几分钟后两人在巷口下了车,孙谚识步履匆匆走在前面,朗颂跟在后边,进了店门都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孙谚识难受地扯了扯粘在身上的衣服,呼了口滚烫的气息,说道:“我上楼洗个澡睡一觉,你有什么其他安排尽管去。”
朗颂向前一步,目光落在孙谚识红得不太正常的脸颊上:“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孙谚识惨淡地笑了一声:“是有点,医生说给我开的药有点副作用,吃了以后会发热,是正常现象。”
“真的不要紧吗?”朗颂紧张地追问,“不用去医院看看?”
“不要紧,”孙谚识摆摆手,“不要管我了。”他是扬着嘴角笑着说的,但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抗拒。
朗颂将剩下地话生生咽了回去,只说:“午饭要叫你吗?”
“不用了,你忙你的就行。”孙谚识说完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刚才是逗你的。”
直到院里传来踏上钢制楼梯的脚步声,朗颂才反应过来,孙谚识说的“逗你的”指的是苹苹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