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我,当时又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除此之外还有婴儿尖利的啼哭声。
她用力捂住耳朵,想把这些声音屏蔽在外。可是根本没用,那些声音是从她脑子里发出来的。她太绝望了,疯狂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就在濒临崩溃的时刻,她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为他挺身而出的少年孙谚识,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促使她打出了那一通电话去求救。
当孙谚识微哑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钻进她的耳朵时,脑子里所有洪水猛兽一样的声音轰然褪去,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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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先给安排拍了个片子,幸运的是并没有骨折。医生给伤处固定了一下,让明天上午再做一个核磁共振,看看是不是韧带损伤。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谢霜语不打算再回家折腾一番,请护士帮忙找了一张急诊病房的病床躺着,又让孙谚识早点回家,说自己能行。
孙谚识自然不可能真就这么放心地回家,拿了条凳子坐在了病床边:“我不回去,你睡会儿吧。”
谢霜语没有拒绝,但一直睁眼躺着没有睡,原本秋波盈盈的美眸此刻只剩浓浓的疲倦。
她微微侧着头,专注地盯着孙谚识因为清瘦显得锋利的下颌线条,回想着对方高中时比现在柔和稚嫩许多的侧脸,嘴角无意识地弯了弯。
孙谚识感受到目光,依旧低头垂眸假装认真地看着手机,实际脑子里不断回忆着临出门前朗颂急切的模样。
可谢霜语的视线实在太过直接,而且逃避下去也终究不是办法,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他还是抬起头迎向了对方的视线。
谢霜语没有回避也没有露出什么尴尬的神情,反而很自然地笑了一下。
这样倒令孙谚识有些局促,他清了清喉咙,没话找话地问道:“睡不着吗?”
其实谢霜语是不敢睡,又怕被噩梦给困住,她没有解释,只说道:“消毒水味大,睡不着。”
孙谚识拧眉思忖,半晌才道:“要不我帮你问护士要个口罩?”
谢霜语忍俊不禁,心里又很感动,记忆当中的孙谚识就是这样,热忱、善良。其实她知道的,如果那天被猥亵的是班里任何一个女生,孙谚识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她在对方眼里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但孙谚识却是她眼里特别的存在。
那天她打电话给父母,告诉他们自己被男同学欺负了,她想回家,想转学。可是父母却责骂她:谁让你穿那么短的裙子?谁让你上赶着找男同学说话?我们辛辛苦苦赚钱让你上一中,是让你好好念书,不是让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打电话回家,自己收敛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