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又缓缓开动,唐荼脑子里乱哄哄的,一路上只盯着窗外铁道旁的行人通路,许久才看到那条快步行走的身影。列车经过阮幼青的时候,他转头向唐荼挥挥手,丝毫不顾越来越密集的雪花。唐荼一刻也坐不住,便提前穿好风衣,取下行李架上的行李箱,站到车门附近等待。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车门终于缓缓打开,他立即拖着箱子下车。原本还有一站才到小樽,可阮幼青刚刚说的是去下一站,于是他提前在这里等。
羊绒风衣不防雪,从车门出站走到路边不过五分钟他整个人便冻得发抖。他很难想象这两个多小时阮幼青是怎么挨过去的。7公里折返,简直是疯了。
十几分钟后,北极熊终于出现在视线范围中,这种天气路上没什么行人,他们远远就看到对方。
车站前只有唐荼一个人站着。他没带帽子,穿着焦糖色的风衣,围巾缠住了半张脸。
阮幼青皱了皱眉,风衣不防水,雪化了会渗进布料里,衣服湿了在这个温度下表面会结冰。那人本就畏寒,怎么这么没有常识呢。
他快步穿过马路冲向目标,算起来唐荼应该等他很久了,希望他是刚刚才从建筑物里出来,不要傻傻的一直站在雪地里才好。
“怎么不在里面等呢,至少也该买把伞。衣服湿了么?”脸被风吹了一路,有点僵掉了。阮幼青用力活动一下嘴角,“这样会生唔……”
唐荼没有理会他的碎碎念,拽下了缠在脸上的围巾,揪住他兜帽的边缘直接贴上来,含住了他冻僵的嘴唇。阮幼青一愣,这个触感实在是,久违了。
啊,果然,这个人一定是一下车就出来了。阮幼青心想。因为那双嘴唇跟他的一样冰凉,甚至在微微颤抖。
他们借着彼此舌尖的一丝温度相互取暖,唐荼松开了行李箱,双手捧住他的脸,也分不清是脸更冷还是他的指尖更冷。不过没多久他们呵出的气体便滚烫起来,阮幼青紧紧揽着他的手臂肩头,希望他身上少落一些雪。
“……等,等等……”他拼命错开嘴唇,不知为何他觉得鼻尖沾到了潮湿的液体,可唐荼不肯放过他又拼命吻过来,像是要融化在他口中般热切。
为什么要哭呢。阮幼青并不觉得唐荼这样体面的人会为了久别重逢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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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又要心疼地抱抱阮阮了。
抱吧,拿好爱的号码牌一个一个来……不过他接下来有点忙,看看能不能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