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会令人易怒与偏执,他现在没办法冷静地思考和判断这件事。
理智拼了命地告诉他:傅见微不是那种人。
但他不信,至少这一刻不相信。
……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薄耘接到了钟明珪的电话,钟明珪苦口婆心道:“我跟小鲍沟通过了,你真的是误会了。我可以给你打包票,他俩真没那事儿。你冷静点。异地恋是容易疑神疑鬼,但你至少要相信小傅的人品啊。”
钟明珪叫他相信傅见微,他自己的脑子里也有道声音一直在这么说,但他做不到。或许,与其说是怀疑,不如说是嫉妒。他其实是在嫉妒鲍桧可以一直陪在傅见微的身边。
鲍桧经常在社交平台上发和傅见微聚餐或聚会的照片,薄耘不是第一天嫉恨鲍桧。可钟明珪说傅见微太内向,不爱社交,这样不好,难得鲍桧总热情主动地找傅见微玩儿。所以他忍了,装作没看见。
“听着呢吗?小耘?薄耘?喂?”
“嗯。”薄耘沉沉地应了一声,眼睛看着傅见微。傅见微好像快醒了。
“我回来了,没看到你们,哪儿呢?”钟明珪问。
“你别管了。”薄耘说,“明天我送他回去。”
“……行叭。我还有事儿,挂了。”突如其来的尴尬令手机突然烫手,逼得钟明珪火速挂断。
坐在钟明珪对面的鲍桧把袋装果冻吸得滋滋响,拧眉看钟明珪:“他们哪儿呢?”
“酒店。”钟明珪试图精简地结束这个话题。
鲍桧本来想问跑酒店干什么,下一秒就悟了,顿时面露嫌弃,重重地“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对着空气指指点点,发表他愤慨的演讲:“男的!就是根吊!”
“你不也是男人吗?”钟明珪问。
“老子跟那些吊人吊有别!”鲍桧怒道。
“好好好好好是是是是是。”钟明珪从茶几上刚拎回来的袋子里拿出瓶水,拧开了正要喝,发现鲍桧盯着自己的手看,问,“怎么了?”
“刚在医院就想说了,”鲍桧若有所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的手有点他妈的眼熟……”
“我又不是六指人,手能有什么特殊?你手不也长这样?”钟明珪问。
鲍桧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和钟明珪的手靠一起,仔细比较。
漫长的十秒钟过去,鲍桧收回手,继续吸果冻,翘起二郎腿,拿遥控器开电视,边说:“我手比你的好看。”
“哈哈,那当然。”钟明珪说。
鲍桧说:“我妈是弹钢琴的,我肯定遗传了她的手。”
“嗯。”钟明珪也坐到沙发上,看着电视频道被鲍桧换来换去,最终停在一个正播放卡通片的频道。
钟明珪拆了袋薯片,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鲍桧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肯定不是处了,那你跟男的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