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算完全没醉。

    但还是放任自己跟着姜南星走了，酒气昏昏沉沉荡在他的胃里，难受，只想跟随本能往自己想要去的方向走。

    保姆车里空间很大，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姜南星直接把他按在她平日里临时休息的床上，又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温水递给他，数落：“你好歹也是个名人欸，动不动就要上头版头条的，喝醉酒了竟然还敢乱跑。”

    “如果被人拍到乱写新闻，够你受的。”

    她的眉头蹙了起来，两边有点儿梅子色的腮红在灯光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旖旎的滤镜，她的嗓音轻而软，这话说得格外理直气壮，完全忘记最开始其实是她把他骗到这里来的。

    男人成功被她气笑。

    车厢里酒气参杂着高端香水的气息，香水是荔枝味儿的，荔枝混着白桃，又夹杂了几分冷冽的木香，似冷似媚。

    酒气霸道得要命，横冲直撞地把香气裹住。

    幸川眼皮轻掀，浓密的睫毛鸦翅般扫在眼底，开阖的瞳孔间氤氲着几分清浅的醉意，睥睨又风流。

    他脸上的皮肤在醉后变得愈发白，像是上好的瓷器一般，手指依然牢牢扣着她的手腕，青白的指节压在她的腕骨上，摩挲间带着令人心痒的力道。

    姜南星在试图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后，终于决定不要跟醉鬼计较，累了一天也渐渐疲倦，靠在床头亦沉沉睡去。

    再醒来，徐言言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这姑娘吃了幸川什么迷魂汤，竟然能放心把姜南星交给他。

    车厢里暖气依然开得很足，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到了床上。

    场景重演，姜南星这回已经摸清幸川的规律，转头望向车窗外。

    偌大的地下车库里，幸川单手插兜，嘴里咬着根烟，就那样懒散靠在旁边一座石柱边儿上，狭长的眼尾拖曳出一道冷淡的线。

    姜南星手指抠在车窗搭扣上，隔着玻璃去看他，突然，烟雾后面那张脸倏地往上抬了下，眼皮撩起，漆黑的瞳仁与姜南星的对上。

    他的神色依然是散漫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轻飘飘的不羁。

    姜南星的心跳蓦然停了半拍，她眨了眨眼，下意识收回视线。

    半分钟后，车门被拉开，姜南星端正坐在床沿上，心里莫名带着点偷看被人抓包的心虚。

    幸川倚在门前，抬腕看了眼手表，像是在无声地催促姜南星下车。

    姜南星挪了下身子，如同被很多只蚂蚁啃噬般的酥麻感从脚底蔓延上来，她的动作顿住，清凌凌的眼睛望向幸川。

    “脚麻了……”

    可能因为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轻微的哑，软绵绵的。

    幸川动作微顿，半根没抽完的烟还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抬眼看向她，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烟头的位置。

    他长腿一跨，重新上车，烟仍旧在指间夹着，半蹲下去，手指捏住姜南星的脚踝。

    为了拍摄好看，她今天只穿了一条白色的丝袜，男人稍凉的指腹压上去，触感分明，带起一阵颤栗。

    姜南星本能地缩了下脚，却被他牢牢钳制在手指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手法，他按了几下，麻意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