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塑料的镊子,夹起一块浸了碘伏的药棉,小心翼翼点在他的伤口上,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地说:“你是不是傻,怎么都不知道躲的呀,你要是推开我,我肯定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其实碘伏涂上去,没那么痛,但她的动作好小心,呵护小宝宝那样的。
幸川仰躺在沙发上,没提醒她用点力也没关系,毫无负担地装可怜,他说:“你当时很生气。”
姜南星动作一顿:“谁让你不讲清楚。”
幸川便轻声笑:“嗯。”他的语气淡淡的,莫名还透出点温柔的意味,“怪我。”
“本来就是。”姜南星说,“你看到我生气的第一瞬间就应该直接说不是你买的……”
许是又想到了那个东西被她拿在手里的傻气模样,说到后面,她声音低了些,问他:“痛不痛。”
“嗯。”幸川说,“有点。”
姜南星便叹了声气:“搞不懂你们男生,痛就是痛嘛,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幸川便从善如流地说:“很痛,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他得寸进尺起来,姜南星一时没反应过来,也被他绕进去了,愣愣地抬起头:“你想要什么补偿?”
“先留着吧。”幸川说,“你欠我一个补偿。”
“哦,好。”姜南星没放在心上,给他涂完碘伏,又慢吞吞贴上一个画着樱桃小丸子的方形创口贴,才满意道,“好啦。”
她是真的很困,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强撑着精神给他处理完伤口,打了个哈欠:“我真的要去睡觉了。”
说完,便转身走掉了。
临进卧室前,顺手把客厅的灯给关掉了。
结果,在床上躺没两分钟,正在进行睡前最后一刻的刷手机时光时,陡然又看见外面的光亮起来。
她下去,打开门,发现沙发边的地灯被打开了,幸川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好好地躺着。
她“咦”了一声,走过去,把灯关上。
路过沙发时,手腕却突然被幸川握住。
男人掌心温热,贴着她的皮肤,她的脚步不由得停下来:“怎么啦?”
幸川沉默片刻:“灯。”
姜南星:“灯?”
幸川说:“打开。”
“你还不睡觉吗?”姜南星觉得稀奇,“都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要睡了呢,你……”
她默了默,意识到什么。
“师父。”她蹲下来,语气里全然是又抓到他一个把柄的得意,“你该不会是怕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