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男人沉默下来,黑暗里只能看见一个凸起的轮廓,好像每一寸身体都写着“别扭”二字。
到底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纵然平日里装得再沉稳,骨子里都仍有一些少年脾性在里面。
可以装可怜,但是怕黑什么的……
姜南星眯眼笑了下,探出手去遮住他的眼睛,故作成熟地说:“你看,没有什么好怕的嘛。”
幸川的眼前彻底黑下来,其他的触感一下子变得更清晰,少女温软的手、清浅的呼吸、柚子香的沐浴液。
姜南星那边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什么,没一会儿,一点细微的光便从手指的缝隙里泄了进来,姜南星慢慢移开手。
幸川的眼睛开阖了下,看见姜南星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放在下巴下面,正努力做出一副可怕的表情。
幸川:“……”
幸川的呼吸滞了那么一秒,下一刻,姜南星便被一只手掌捞住,手机乒乒乓乓落到地上,然后她整个人都被按在了幸川的怀里。
男人身上有着和她身上同样的沐浴乳的香味,他上身只穿了一件长T,衣料好薄,姜南星的嘴唇嗑在他的脖颈里,两人因为惊吓而略显急促的喘息声碰撞在一起。
手机犹不死心地从沙发旁漏过来一点光,光影被切割成了无数份,照在他们几乎要挨在一起的面容上。
姜南星感觉到他的锁骨都被她的嘴唇濡湿。
太暧昧了。
那个擂鼓的小人又在她的心跳上踩点跳舞,她慌慌张张从他身上退开,耳尖都红了,不待他反应过来,她便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卧室里。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于欲盖弥彰,到门口,又虚张声势地嘱咐:“你、你要是害怕,就……就开灯好了。”
吞吞吐吐说完一句话,心里情绪总算平复下一些,顿了顿又叹口气:“师父,你真的很不经吓欸!”
嫌弃的语气。
说完,便关了门。
明明刚刚还在吐槽别人,但躺床上后,自己却毫无预兆地失眠了。
隔日,姜南星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起床,照镜子的时候,想暴打幸川的心情都有了。
男人自制力好到惊人,已经下楼跑步去了,姜南星简单洗漱了一下,因为要去杂志社那边拍摄,故而她就没有自己动手化妆。
洗脸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似乎有点不对劲,脸颊热得不正常,冰凉的水扑上去,像被人用好多针尖尖扎上去那样疼。
头也有点昏沉。
她鼓了鼓嘴巴,有些难以置信地翻出医药箱,凉了□□温,38.5℃。
还好还好,还能撑,姜南星松了口气,找出退烧药吃了一颗。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徐言言那边十万火急地跟她请假:“姐,对不起我知道今天拍摄很重要,但是我这边……我妈妈突然晕倒,在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