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亦时不羞不恼,并不伸手接,反而盯着她笑,声音低沉好听:“成语学得不错。”末了,敲敲她的手腕,“我嫌你手脏!”
哦,对,削苹果之前她忘记洗手了,她无所谓地撇撇嘴,张大嘴狠狠地咬了一口。
伺候完邹亦时,温寒猫在陪侍椅上,脑袋昏昏沉沉的,额角又开始疼,兰素打来电话,她硬着头皮接起来,她又是连珠炮地问:“最近怎么样?药应该吃完了吧?怎么没来我这里拿药?”
温寒一愣,还真把这事儿忘了,嗫喏道:“最近挺好的,药还有,所以没去拿。”
兰素不信她随口诌的话,正色道:“温寒,我现在可没有一点和你开玩笑的意思,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的病谁都治不了。”
温寒乖乖地点头,像是被老师点名批评的小学生,愁眉不展道:“知道了,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她也害怕就这么拖下去,哪天就想不开了,扒了窗户跳下去把自己给了结了。
“最近头疼得厉害吗?持续多长时间?”
“厉害,一整天,晚上好点。”
“生活、作息都规律吗?心情怎么样,会不会突然觉得烦闷?”
“很规律,就是食欲不佳,心情一般,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大波动。”
“那性欲呢?最近有没有性生活?”
温寒被这个问题卡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没有。”
“多长时间了?”兰素继续追问。
温寒开始惆怅,因为之前她骗兰素说她有性生活,这样就让兰素觉得她病情还不严重,可事实上,她还是处女,对此事毫不知情也没有半点兴趣。
一个谎言的背后必定得有千千万万个谎言去补这个窟窿,温寒想了想,随口道:“七天。”
“好,那还不算太久,你抽空过来找我,我再仔细看看。”兰素结束询问,知道她的劣根性,又补了句,“算了,就明天吧,我值班,你别想钻空子。”
“知道了。”温寒挂了电话,欲哭无泪。
手机揣进兜里,她一回头,就见邹亦时正看着她。病房里已经关了灯,她以为他睡着了,却没想到一片黑暗中,他的眼神却依然锐利深刻,见她回头,他懒洋洋地说了句:“难怪那天挫骨的时候血肉翻飞,你连眼睛都不眨,原来是怪我坏了你的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