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骗傻子的屁话自然没有效果。当然,顾玉琢也不是真要闹,他就是不得劲。
“那行,我回去了。”他整个人都塌架子了,“陆老师晚安。”
“去哪儿呢?”
还没走,陆南川又拦住他。
顾玉琢仰脸:“去圆圆房间先凑合两天。”
“小袁他们都是大床房,你们两个大小伙子怎么凑合。这几天拍摄任务重,后天又是大夜戏,你休息不好要耽误进度。”陆南川不紧不慢地,像是摆明了利害,“先跟我去二十五楼,空房间你暂时住着,等楼下腾开了你再搬也不迟。”
顾玉琢的脑袋瓜再昏,也知道不合适,刚要拒绝,嘴还没张开,就被旁边的袁茂一巴掌拍闭上了。
“您是不知道……”袁茂啪啪地拍着他后背,“我们小顾别的都能将就,就是床不行,特别挑特别事儿。您能给他匀个单间可忒好了,就是是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不应该。”
黑崽震惊地看着这根卖孩子的小火柴,暗呼臭不要脸。
陆南川挺满意,与他看法不同,认为袁茂有眼色又机灵,适合混这圈子,只要肯吃苦,前途不可限量。
顾玉琢就这么被陆南川领走了,他一副三魂七魄少了一半的傻样,直到陆南川给他拿了套滑溜溜的睡衣放手里,才回魂。
婴儿蓝的底色上飘着棉白的云,充满童趣。
“尺码买小了,裤脚短,”陆南川扫他一眼,“你试试看。”
顾玉琢捧着睡衣,手指在料子上捻捻,低头看着腿问:“很短吗?”
陆南川顺着他看,大大方方打量,“挺长的,也挺直。”他说,“去吧,洗澡睡觉去。”
客房都在二层,门对门,格局相似,只是顾玉琢那套稍小了些,可从床品到床垫,都比楼下要舒服。
他窝在浴缸里用手掸泡泡时候想,果然没有花钱的不是。
还是许尧臣那个钱奴说的对啊,钱花哪儿哪儿舒服。
黑崽泡在香喷喷水里的时候,陆南川也没闲着。
他草草地冲个澡,头发都没吹就开始给远在故乡的朋友找活干。
电话那头的秦一白刚起,还带着睡梦里没醒透的懵,听陆南川说要让他拿几十万的籽料做个没趣的挂件,直接挂了电话。
陆南川也不急,低头给秦一白发了图,说就照这个图样,只要能做出来十分的神韵,到年底工作室分红多给一个点。
字没打完,秦一白电话又来了,听他有节奏地呼哧带喘,大约是雷打不动的晨跑开始了。
陆南川问:“一个月内能行吗?”
秦一白道:“就那毛狐狸,连雕带抛再给你开光,也要不了十天。”
陆南川说:“那就十天。”
秦一白在呼哧声里呼出一个笑,“怎么,老铁树,你这花开得居然朵小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