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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来吧。”他说。

    顾玉琢在这一刹那也不知道让哪个路过的神仙给开了灵窍,冷不丁觉出了微妙的尴尬。

    于是交代一句自己在外面,有事喊,便一溜烟跑了。

    当晚,两人都坐在被窝里思考了同样的三个字——

    为什么。

    陆南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冲动干出这种蠢事,顾玉琢不知道自己从浴室出来时候那股脸红心燥是为什么。

    在床上翻腾几十圈,陆南川在对自己的唾弃中睡着,顾玉琢打了两把游戏,输到怀疑人生。

    在郁闷中入睡,这一晚的梦都变得光怪陆离,尤其是醒来前的那一个。

    顾玉琢梦到了一个富有春的气息的清晨。

    阳光、绿树、纱帘,细微的风和翻滚的薄被。

    他的手在一块腹肌上流连忘返,顺着人鱼线拨弄,再往下的位置,他脑中有一个声音在说,你见过的啊。

    你妈的!

    在看清腹肌主人的那一刻,黑崽彻底惊醒。

    完球了,他捂住脸,被陆老师的腹肌支配,他都开始不干净了。

    啊!

    一个鲤鱼打挺又撂倒,他在床上弹了两下,摊平四肢,绝望地盯着天花板,叹气。

    洗漱后,两人在楼下客厅碰了面。

    袁茂拿来的早饭已经摆上餐桌,两人面对面喝粥,顾玉琢目光躲闪,从头到尾就没敢在陆南川脸上停留超过两秒。

    他做贼心虚。

    虽然没干什么,但就是虚。

    没看见陆南川时候那梦里的情景还能埋在脑海深处,陆南川一出现,虚幻的景象一下子具体了,黑崽整个人都糟糕了。

    陆南川也没多话,看上去有那么些许的冷淡。

    下楼时候,顾玉琢站陆南川身后,看着陆老师的后脑勺,他就琢磨,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点细米粒一样的失落感是打从哪来的。

    它们很微小,但足以影响情绪。

    等到了片场,看陆南川神色如常地和郭天禾说话,和姜鹭对戏,黑崽晓得了失落的来源,并进行了反思。

    反思的结果就是陆老师不搭理他了,所以失落。而这种疙里疙瘩的感觉和小时候跟小朋友闹别扭是一样一样的,说不上难受,就是刺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