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岑是我的发小,他爸和我爸交情甚笃,该知道的都知道。“陆南川接着解释,“‘骆大师’从小就是这样,左右逢源,我爸和我妈,哪个都不得罪。”
顾玉琢不理解,要换了他,铁定是站陆南川这边,不会买“雕塑家”的帐。但人和人不一样,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
见他不说话,陆南川便又说:“他发来照片,是为让我帮他挑一个合适的位置摆着。”
顾玉琢头一扭,和陆南川对视,“我看他那个条案和水盂就很好,新旧对比,色彩对比,多么强烈啊。”
与爱屋及乌的道理相同,现在黑崽有点“恨屋及乌”,话语间不经意带上了些讽刺。
陆南川觉得他真可爱啊,没忍住低头亲了一口,才说:“还以为你要吃醋。”
“我为什么要醋?”顾玉琢恍惚一下,“啊,他是不是暗恋你?”再一回想,一个猛子蹦起来了,险些磕着陆南川下巴,“卧槽!”他喊道,“我悟了,他就是暗恋你!”
陆南川捧着他的脸直乐,感觉自己捡了个大宝贝,傻得很有趣。
但有趣的人自己一点也不觉得有趣,他生出了一些危机感——
自己和陆老师谈恋爱的契机是什么?
是一个酒后胡搞的吻。
缺乏基础,缺少暧昧。
也没有狗东西许尧臣和他镖哥之间那种掰不开的磁场。
干了。
怎么办?
好像……随时都会失去陆老师。
顾玉琢悄悄并鸡贼地飞快瞄一眼陆南川,然后坐直了,说:“算了,暗恋就暗恋吧,我挺懂事的,不醋。”
陆南川一听,没弄明白方才短短一瞬,这家伙走了什么心路历程,但该说的还是得说,否则就要酿成一根刺了。
他道:“骆岑出国多年,算起来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全在童年,的确不算多熟。”
呿,全在童年才可怕,竹马竹马没听说过吗?吓人得一匹。
但黑崽表面上很沉稳,他大方地一摆手,说不在乎。
陆南川狐疑地打量他一眼,在他坚定的眼神中信以为真,起身说去订麻辣波龙,再叫一个火锅。
好巧不巧,郭天禾来敲门,端个电脑带着两个副导演,说正好小顾也在,一起来看看粗剪的样片吧,前面的出来了。
小情侣间出现一只破坏气氛的藏獒,什么都甭想了,只好专心工作。
一天后,顾玉琢和陆南川同车前往机场,安检后道别,奔向祖国的东西两个方向,完成各自工作。
离别之苦,苦的哟,顾玉琢都咂摸出了黄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