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定是气话!
盛绥跟盛权不合,一定是因为他们刚刚在书房里吵架,所以盛绥才想出这么个损招赌气。
毕竟盛权那么看中家业,有什么比儿子喜欢男人、没法传宗接代更让他难接受?
动脑子想完,季维知冷静下来,心跳声也稍微小了些,刚刚的惊讶和喜悦被一股无名的失望代替。
但失望也只是一秒钟的事。
毕竟,他没那身份,也没立场,哪个住客会因为房东拿自己当挡箭牌而不高兴呢?
季维知很会调节情绪,他甚至想到怎么帮盛绥吵架,虽然他还不知道盛绥的动机,但既然房主有难,自己住人嘴短,必须支援。
不就是气人吗?自己可太擅长了。
盛权与季维知几乎是同样的惊讶,半晌,才试探着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讨我喜欢。” 盛绥一字一顿地重复。
“你……” 盛权深吸一口气,“那他呢?他对你呢?”
似乎在确认两人进行到哪一步了,好盘算下一步该如何计划。
季维知哪能让他计划着欺负盛绥?当然是把局势搅得越乱越好。
于是又莽又勇的年轻人清了清嗓子,自作聪明地抢答:“这还用问?有人能不喜欢二爷吗?”
“维知?” 盛绥猛地回头,少见地乱了阵脚,眼里尽是惊慌和心虚,“你、你什么时候…… 来的?”
“一直在外面等你呀~”季维知递给他一个 “我懂你在干啥” 的眼神,自信地继续“帮人吵架”,“盛老先生,您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
盛权:?!
“我要是不喜欢,” 季维知故作羞涩地低下头,露出微微泛红的锁骨,语气暧昧极了,“怎么会穿着睡衣,从他的床上下来?”
盛绥:???
小孩娇态反常,盛绥很快明白季维知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奈地闭上眼。
然而盛权活了五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恬不知耻偷情还要跟对象亲爹炫耀的人。
“你再说一遍?!” 盛权气得双手发抖,“你、你们?”
“嗯,二爷对我……” 季维知像是羞极,眼神躲闪,“我自愿的。”
这下二爷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不敢再让这小崽子胡说下去,想把人岔开:“清安,你先回屋。”
“好哦,” 季维知的眼珠转得飞快,笑盈盈地问,“回哪个屋呀?”
盛绥一脸生无可恋:“随意。”
“我还是回自己房间吧,” 季维知意味深长地说,“你那屋,昨晚被咱俩糟蹋得不成样子。”
盛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