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正是人声鼎沸,盛绥没太听清,凑近了些问:“什么?”
“没事。” 季维知撇撇嘴。
盛绥见他神色恹恹,问:“你不爱在这待的话要不要先回家?”
“你等会不是还要去找周老板嘛,我跟你一起。” 虽然季维知也不知道别人朋友聚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他就是厚着脸皮要跟着。
盛绥应许:“那你在后台等,暖和些。”
虽然还没入春,但天气已经不像前盛绥刚回国时那么冷。
季维知在周桥月的更衣室外坐着,手里捧着一杯水,直勾勾盯屋里人看。
角儿身边围了不少人,但盛绥一进去,他们就四下散开,脸上还带着心照不宣的笑。
季维知气鼓鼓地喝了口水。
他离得虽不远,但周围嘈杂,他听不见屋里人说话,只看见盛绥跟周老板有说有笑,二爷不但不避嫌,还送了人家一份花篮。
季维知心里堵得慌,把茶杯重重垛在桌上,“王八蛋。”
周围忽然喧闹起来,是屋里人在起哄,看起来是请周桥月再唱两句答谢二爷。两位当事人都拒绝,那神情体态都默契的很。
季维知深呼吸三下,又忍不住想喝水。
“哪杯是我的来着?” 季维知坐在别人的梳妆台边,望着桌上俩一模一样的杯子,懵了,“应该是这个吧。”
泊城人爱喝茶,偏偏这台子上摆了两杯水,又同是青花瓷碗,不怪季维知认不出来。
季维知挑了个液体少的,估摸着它应该被自己喝过。
一口饮尽,结果他被辣得直皱眉头:“咳咳咳!这怎么是酒啊?”
平时季维知酒量不算差,可也不知道今天是喝得太猛还是怎么,他喝完后觉得哪哪不对劲。
口干舌燥,脸颊发红,更奇的是,大冷天里他竟然觉得燥热难耐。
季维知往后台撇了眼,发现盛绥还在跟周桥月合影。
比生气更猛烈的反应是浑身发热。季维知也不知怎么了,憋得难受。
他坐不住,脱了外套,跑到外面吹风去。
一刻钟后。
盛绥终于从人堆里挤出来,发现季维知已经不在后台。
他兜兜转转找了一圈,终于在车里找到乱跑的小孩。
盛绥松了松领带,卸了紧张的力气,胸口因为找人跑得太急而微微起伏着:“怎么到这来了?不冷吗?”
没有责怪,没有质问,只是关心他冷不冷。
季维知被莫名的尽头冲得脑袋很沉,人晕,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么贴心的二爷,却不只是他一个人的。
“出来透气。” 小孩就跟受欺负了似的,轻轻哼着,呼吸急促。
虽然天黑盛绥看不出表情,但也能猜出现在季维知肯定咬着嘴唇,不知道跟谁生闷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