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太过可怕,江安遇终于抬头,然而对面的裴应声却是一脸宠溺地看着他,仿佛弄死个人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那样的眼神,明明他见过无数次,唯独这次,他觉得害怕,觉得裴应声这个人,他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
“你在怕我?”
身下人微微颤抖着,连眼神里都是对他的抗拒。
裴应的心情骤然急转而下,他在江安遇这里,好像丢了什么。
于是他倾身,把怀里人一点点抱住,“是我吓坏小遇了。”
“是小叔说胡话。”
明明嘴里说着最疼人的话,手却在剥落江安遇最后的安全感,他把人摁在流理台上,耳边是江安遇疼的隐忍的哭声,他才觉得畅快。
一样。
和平常一样。
他发了疯,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他和江安遇的身影,他在疯狂的快感里一点点拼凑着熟悉的江安遇。
“阿遇,”裴应声附在他耳边,嘶磨着他的耳廓,“喊出来给小叔听好不好?”
“哭给小叔听,小叔才给你出气?”
腰侧的纹身被裴应声摁的生疼,江安遇太多委屈跟着眼泪一起涌出来,他不想再用这种拙劣的方式留住裴应声。
他想让裴应声停一停,只能一根一根掰开裴应声的手指。
身后人一顿,空气终于安静了一瞬间。
裴应声的好脾气像一面有裂痕的镜子,沿着裂痕碎的一干二净,他甚至能听见最后那一声全部崩裂的碎声。
江安遇隐约听见有人轻哂一声,下一秒,他的脸被人强硬地掰过,“怎么,我上你不舒服?”
“想让谁上你,秦墨?”
江安遇心头狠狠一疼,近乎窒息的想,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裴应声紧紧捂着江安遇的嘴,哪管滚烫的眼泪在手上一道一道地划过。
他现在不想听什么狗屁的废话,只想最原始的方式,让江安遇臣服。
...
等江安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落日的余晖透过一缕窗帘的缝隙,安静地落在江安遇身上。
寒春的尾巴随着那些让人不愉快的回忆,一起留在了昨天。
江安遇无力地躺在床上,身体滚烫的不像话,就连指尖,也没有蜷起来的力气。
疼。
哪里都疼。
他轻合上眼,那缕光离他遥不可及,他借来天梯想靠近,结果摔得遍体鳞伤。
够不到,他就不够了,总没必要搭上这条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