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真格的时候,他从来是不言语的。
箍着她狠心往下一按,始作俑者先出了声,半截,像鼻息里逸出来的烟,轻飘弥漫,无色无相,却能蛊惑人心。
周和音伸手去捂他的声,将将碰到他,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抛起来,她听着自己曼声叫出来,堪堪途中,改了主意,回头捂自己的嘴。
傅雨旸十足被她逗笑了,是愉悦。
身轻路遥,迢迢夜奔,逾过明月星辰后,总算抵达的,眼底直抒内心的万分愉悦。
失魂落魄的人,被一而再地抛起、跌落后,哪里还有半分上帝视角了,全把自己那三分野心忘得干干净净,她摇头,揪着他衬衫,承认自己主张不起来。
傅雨旸衔住她襟前,再慢慢换气间,去撩开她的裙摆,低头要看的时候,周和音捧住他的脸,不住地摇头,她不要这样,也不要在这里。
某人托着她,忽地起身来,嘴里批评她,四肢不勤,“懒。”
却又不纵容她。
确实,她不配合,这样他有点不畅快。
于是,他抱她去桌案上,两步路,踩到脚下那放葡萄的瓷盘了,傅雨旸一脚拨开,不等怀里人反馈,她刚刚躺下,他就闯进来了。
酒气作祟,他莽撞了些,但也好过刚才那样,周和音闭眼,些微的痛楚浮到眉心里,她本能地回应他,“我想你了。”
“我也是。”
旖旎怡情,她要他轻一点。
傅雨旸狠心挞/伐的嘴脸,“办不到。”
桌案上先前视频会议的笔电是被他强行关了,可是手机没有,傅雨旸的办公手机一向是静音震动,嗡嗡地在蓝牙鼠标边上响,
物什与主人斗法似的,手机越此起彼伏地响,主人兴头越盛。
周和音恹恹地绞着他,额上心口都是汗,她想歇一口气,也嫌他电话多,“你要么接、一下?”
声音全被他撞散了。傅雨旸怪她不专心,干脆把手机扔远一些,由它到地上去唱去,“谁离了谁都不会死的!可我离了你会!”
“大话精。”骂人的人,湿发贴脸。
傅雨旸伸手去替她撩开,看她粉扑扑的脸,亮澄澄的眼,还不够,他按亮案上的灯,一束巧圆有限的光,打在她眉眼上,耀得她本能地闭眼,
傅雨旸问灯下人,“舒服吗?”
阖眼沉醉的人去拂他的脸,不肯他说,也不肯他问。
结果,某人截住她的手,咬她指尖,逼供也成心,成心地离她而去。
身下的促狭鬼,一秒感应,攀住他颈项。傅雨旸得逞的笑,重复他的问题。
骄矜的人,轻微地点头,吝啬她的表扬。
有人不依,像极了读书时期一味研读的优学生,不满分,就是没考好的优越感。
猫狗大战般地,非得从她口里讨到那个一百分!
房里冷泠泠的凉意,交颈一双人,有纠缠潦草的叹息,更有物什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