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在意,自己以后没有人类的背部了。
“它好漂亮。”杨屿亲完了一遍,低声说。
戚洲的眼泪还在流。
“没有不漂漂亮亮,一直都很漂亮。”杨屿将他翻过来,亲手翻过来的,“比任何人都漂亮。这也不是耻辱。”
“可是……”戚洲怕他再亲,穿着吊带袜的脚踩在他胸口,脚趾碰到他的疤痕。
“没可是,就是漂亮,我说的。以后你大大方方走出去,给他们看,让基地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了胜利付出了什么。”杨屿握住那只脚踝,拇指压住踝骨,“这是荣耀,不是耻辱。”
戚洲看向天花板,摇了摇头。不,这就是耻辱,自己被俘虏,被灌药,被录像,被打成了手指都动不了的残废,还泄露了机密。
“我不喜欢看你哭。”杨屿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泪珠,命运和他开玩笑,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杀掉戚斯年,却爱上了戚斯年的独生子。
“忍不住。”戚洲自暴自弃地说。
杨屿看着戚洲干净的身体,好奇怪,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弄哭的话,就是例外。”
“那……让我哭吧。”戚洲伸手捞他,“让我坏掉吧,反正我都已经坏了。”
再醒来,戚洲喉咙干渴,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好几次之后杨屿抱着他去洗澡,基地巡航向导面子全无。
杨屿趴睡在旁边,后背全是自己抓过的痕迹,看着让人心惊胆战。吊带袜没摘掉,精神丝也没收回来,现在还在外面瘫着。
戚洲挣扎着起身,大腿疼得张不开,干脆翻了一圈滚到床边,结果屁股又酸得坐不住。
七七在它新筑成的巢穴里安睡,玫瑰仍旧是那个姿势保护着它。杨屿的黑色外套已经没法再看,全都是白色的毛。
地上的衣服潮湿,浴室的地上全是水,戚洲掀起被子看了看,抖了抖肩膀,像收回翅膀那样,收回了全部的精神丝。
发生过的一切更是无法想象,两个人不仅在这张床上,还去了彼此的精神图景里。这倒好,整个江南水乡都飘荡着自己的哭声,象征着圣洁的玫瑰教堂里,自己被按在牧师的讲台上。
杨屿还说,他看了好多书,搞懂了耶稣的历史,也搞懂了墙上的雕塑小男孩儿是谁。
叫丘比特,是专门负责爱情的。
如果谁和谁看对眼了,他就朝他们射一箭。
射什么啊,怎么不他妈开一枪啊?戚洲看着杨屿餍足的睡相,一脚踹了过去。
杨屿登时惊醒,抓住他脚踝,困意正浓还把他脚上的袜子给剥掉了。“别穿着睡。”
“你王八蛋!”戚洲掀开两人的被子扑过去咬,又一次自投罗网,陷入一个守株待兔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