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围尽是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还是把身体转向了墙,盖好被子。
我喊:“魏丞禹。”
“嗯?”
我想问他有没有喜欢王雪滨,但最后还是没有问。
接着,王栋自顾自开始袒露心迹,感觉憋了很久。先说怎么喜欢上,再赘述自己用了哪些小花招,最后说想趁学农表达自己对李丹的心意。
“毕竟以后就不在一个班了。”他很怅惘。
我听着没说话,只是感觉李丹可能不喜欢王栋吧。但就像我觉得魏丞禹可能喜欢王雪滨,只是一种感觉,说出来很不讨喜,所以我也不说。
李旭洋嗓门好大,声音在我头顶上盘旋环绕,替王栋支招。好想请他早点休息吧。
他说:“你要让李丹有dokidoki的心动感!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要展现出你的人格魅力!”好像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寝室门突然被“砰砰”大力敲了几下,教官的语气很严厉:“在干什么,睡觉了!”
一瞬间鸦雀无声。
我约呼吸十五次后,李旭洋又开始说话:“小栋哥,我再教你几招……”
听到后来我就睡着了,因为今天很累,因为魏丞禹基本没有说话。
第二天很远的地方传来起床的号角,比平常的作息早很多。我以为自己起来了,但其实魂体出窍,只是抬起头又沾上枕头,闭上了不知道闭上的眼睛。
“诶,醒醒,赶紧洗漱完集合了。”我听见魏丞禹的声音。谁在拍我。
终于缓慢睁开眼睛,看到他在床栏外站着,露出个头看我。斑马。
我磨磨蹭蹭换了衣服下床,跟着大家去外面的水房洗漱,再到操场,做了早操,才是去食堂吃饭。
早饭比中晚饭好一点,有甜豆浆和豆沙包。我以物换物,用肉包换了魏丞禹的豆沙包,有幸吃了两个。
上午,姓朱的教官把我们带到了操场旁的田地,分发了手套和锄头以后,就一声令下,喊我们开始拔杂草。
田地里一片绿意,郁郁葱葱。虽说统称杂草,但其实形态各异,茂盛到有些美丽。但又因为是叫杂草,所以都逃脱不了被连根拔起的命运。
一个班负责一个区域,我们班和三班接壤。我看到言葆庭连手套都没有戴,站在一旁偷懒,又看到王栋已经偷偷摸摸走到李丹身边了,戴着手套插着腰,看上去很淳朴憨厚。
我拔得三心二意,因为田地里人群密度快比杂草高了,就会产生“反正我不做,别人也会做”的心理安慰。
但是魏丞禹拔得很认真,他穿着迷彩服戴着帽子,下颚线很明显。我着了魔地偷看,再弯腰拔草,一不注意就放肆,拔着拔着离他越来越近,最后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