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学总是事务繁多,下午又去领新书,去事务楼注册报到敲章,晚上和新室友吃饭。
刚认识,总要吃顿饭熟悉熟悉。我们去商业街吃了烤肉,罗秦雨打头叫了箱啤酒。为遵纪守法,本未成年人没有喝,冯玉成也因不爱喝酒,只象征性喝了点。黄弋喝的最多,喝多了不讲话,闷头帮大家烤肉,说:“吃!吃!”罗秦雨喝了两罐啤酒就醉了,但人菜瘾还大,又喝了一罐,突然把自己碗里的肉亲切地夹给我们三个:“哎,这肉挺好吃的,你们也尝尝。”
“下次把魏丞禹也叫来!”他大着舌头说。过了会又叮嘱我:“记得让他加我战网账号……这年头能遇到玩风暴的,我太感动了……谢谢!”
一通胡乱吃完,我架罗秦雨,冯玉成架黄弋,四个人歪歪斜斜走在柏油路上。罗秦雨突然抬起头,道:“这个啤酒味道不错啊,岑筱,你为什么不喝?”
“我是未成年。”我答。
“哦……未成年。你是个弟弟?”他转头,号召道,“大家!岑筱比我们小!守护未成年人,人人有责!”
我们进了校门,临近十一点,教学楼熄灯了,路上只有零星的学生,听到他的胡言乱语都下意识往这里看了一眼。
我有些赧然。接着,黄弋突然豪迈道:“好的,包您满意!”
地上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黄弋的影子最庞大,冯玉成“呵呵呵”笑得好干涩,罗秦雨压在我身上怎么那么重。
“有点想家了。我要看天上的星星。”罗秦雨忽然抬起头仰望星空,喊,“妈妈——”
我被迫跟着仰起头。夜色如水,但一颗星星也没有。天空辽阔,如同祖国的疆域一样,所以四个人来自五湖四海,相隔千里——但是现在却跌跌撞撞挤在一起,缘分如此奇妙。
第二天是周一,正式开学第一天。被喝醉的罗秦雨记挂的魏丞禹有早八,七点多发消息说早上好,还拍了早餐给我看,又说好困,风好大,发型乱了,最后嘱咐我带伞,晚上可能有雨,啰啰嗦嗦。那时候我们整个寝室都还在睡觉。
我没有早八,八点半起床,把宿醉的罗秦雨薅起来去吃早饭上课。虽然专业是广告学,但是学校开设的课程涉及范围很广,包括新闻学、传播学、视觉传达、数媒制作,等等等。广告营销只是其中的一门课。
这节是传播学的大课,老师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上,我们打卡签到坐好。没想到提前十分钟来教室,前面已经全部坐满了,唯剩下最后两排还有空位。周围都是不穿校服的学生,有的打开电脑,有的带纸笔记本。
打铃,老师介绍自己,留联系方式和答疑时间,然后说很荣幸是大家进大学第一节 课的老师。他先笑着举了个“沉默的螺旋”的例子,又请同学站起来交流,45分钟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