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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劣竹马 鹿八今 1020 字 8个月前

    梁凯禹同他一样蹲下,手上捧着几束新鲜的蔷薇花,估计是在宁家外围铁栅栏上摘的。宁砚忽然有点受不了了,捂住眼睛,强忍道:“你干嘛?”

    此时闷郁的天气下起雾气样的东西,绵绵细细,梁凯禹把一半的花丢进坑底,似乎是笑了下,语气轻缓:“当年因为我让它住了一辈子狗屋,算是给它道歉。”

    宁砚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滴,他嘟嘟囔囔:“道歉有什么用?”

    “是没用。”梁凯禹说,“就是想让你好受点。”

    “我怎么了?我好得很。”宁砚抱起骨灰盒,泪淌了一脖子,语气如常,“我永远也不想原谅你们。”

    梁凯禹哑然。却听他接着说:“也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当年的事是非对错理不清楚,梁凯禹早已释怀,或者说从未放在心上,但宁砚记着,并为此自责着,很难说他记了多长时间,压抑了多长时间,梁凯禹一直觉得他不过是个被宠坏的臭屁小孩,可是这一刻,他知道宁砚不是个坏小孩。

    后来他又在蓝莓的骨灰盒上撒上花朵,随着尘土一并埋葬,埋时是他动的手,宁砚怔怔地流泪,他才发现宁砚这么爱哭。

    有人哭起来歇斯底里,有人压抑着抽噎,还有一类是无声无息的、梨花带雨的——虽然这么形容自己的弟弟似乎有些变态,但是他想,宁砚哭起来真他妈漂亮。

    他的眼睛里像碎了块琉璃,莹白雪亮,眼眶红透了,如同抹上嫣红的染料,抬起来擦眼泪的手臂也是纤细的、白皙的,小姑娘似的,不,可比小姑娘娇气多了。

    梁凯禹不过回家一星期,见过他哭三回。

    回回见,他都静静想,以前青春期班里女生情绪敏感,经常有趴桌子上闷头哭的,抬起头来时,整张脸都闷成红色,和宁砚哭起来不太一样,具体有什么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他觉得自己是魔怔了,有点不自在。

    埋好蓝莓,宁砚左右观望,还是找了块木板插上,打算先做个标记,墓碑等以后补。

    两人回去时,在客厅把剩下的饭吃了。宁砚吃得很凶,尽管还抽噎着,但嘴里塞满了食物,似乎是种发泄,梁凯禹给他倒了牛奶。

    他嫌弃:“小孩才喝牛奶呢。”

    试问哪个大人能说出这种话来,梁凯禹沉默,给他换成了水。

    宁砚喝完水,擦擦嘴巴,毫无良心的走人,扔下梁凯禹一人在客厅里收拾残羹剩饭,梁凯禹无言以对,那种公主仆人的感觉又来了。

    隔天又是周末,天空低垂,乌云翻滚,眼见着要下雨。宁砚起床时已经八点,宁善兴居然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