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这些天,不难想象这些年梁凯禹是怎么过的。
肯定是一个无聊透顶的上班族。
不过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想法。
这天梁凯禹没有准时下班回家,而是给宁砚发了条消息,让他自己吃。
宁砚回复了句知道了。
许是看出来了他的敷衍,紧接着,梁凯禹又警告他:不许点外卖。
宁砚又回复了句知道了。
梁凯禹又道:不许敷衍我。
宁砚回:知道了。
那边可能是无语了,许久没有再有新的消息,宁砚等了一会儿,觉得不会再有新消息了,站起来面对着厨房。
半个小时后,宁砚端着一碗煮成浆糊的面条出来。
他看着这一坨浆糊,实在是下不去嘴,于是决定不吃了,继续画画。
只有在画画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有知觉,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其实才开始不是这样的。
他对画画有兴趣,这种兴趣来源于游戏的画面,但他高考完时,已经错过了当电竞选手的黄金年龄,也试过,确实没什么天分。
于是他才选择了画画。
选择这一行,他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冲着赚钱来的,什么赚钱他画什么。
为了赚钱,他没日没夜的画画,画着画着,竟然还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不画画就不赚钱。
只要是在画画,他就会有钱。
坐回椅子上没多久,宁砚接到了梁凯禹的电话。
接通之后,他才发现,电话那头的人不是梁凯禹,而是一道陌生的声音,问他能不能过去接人,说梁凯禹喝醉了。
梁凯禹喝醉,好像也是个陌生的场景。
在宁砚的印象中,梁凯禹永远是清醒着的,哪怕是出去谈生意,在他的公司更小、更落魄的时候,他也会让自己尽可能的保持清醒。
宁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答应。
等到了之后,酒桌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梁凯禹谈生意的地方是正儿八经的酒店,倒是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梁凯禹没被人给搀扶着,他自己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眉心。
他身上穿着西装,助理伺候在周围,劝着他喝水,看上去就是个年轻有为的老板,成熟、精致。
宁砚愣了一下,一时竟然有些不敢上前。
助理看见他来,如释重负,朝着他打招呼,“您是……宁小少爷吧?”
宁砚不知道有几百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其实从前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叫他,他听到这个称呼,又尴尬又觉得有点好笑。
助理看到他点头,笑道:“我就知道,最近梁总天天准时上班下班,肯定是有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