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装着坚强回到家的林峤将东西放到地上,浑身疲惫走到沙发边躺了上去。
胳膊盖住微微发热的眼皮,勉强忍住喉间涌上来的情绪。
时隔三年再次提起,他还是无法潇洒面对。
到底要多久,才能将江谌年彻彻底底当做个普通队友相处?
林峤翻身侧躺,双手抱住膝盖,将脸埋进去。
这个只剩下他的家,好冷啊。
江谌年游魂似的开门回家,厨房里炒菜的江母探头:“回来了?快把酱油给我,不然来不及中午吃。”
没听见江谌年的应声,江母看看孩子两手空空:“回神了!”
“妈。”江谌年尬住了。
“我让你买的酱油呢?”江母问。
江谌年这下想起来刚下去要办的事,脸红了:“我、我忘了。”
“平时不见你忘性那么大。”江母转身又进了厨房,“没酱油做不了红烧鸡翅,晚上再吃吧。”
江谌年心不在焉应了声。
吃饭时候,江父江母就见以往放假回家吃饭像猪出圈的儿子今天半天不动筷子,夫妻两对视一眼。
江母往他碗里夹了筷子辣椒炒蛋:“碰上烦心事了?”
江谌年有气无力咬着鸡蛋:“妈,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啊?”
“瞎说,我儿子长这么帅,见谁都嘴甜,谁讨厌你啊?”江母反驳。
“算了。”江谌年说,“妈,咱们楼上的房子租出去了。”
江母惊疑道:“你怎么知道?”
她一个天天在家住的人都没收到风声,这天天不着家的人反倒先知道了。
怪事……
江谌年咬着嘴唇:“我碰上租房的人了。”
他没好意思说是他队友,怕他妈太热情,非要把人带回来吃饭。
以他目前和林峤的关系,这个口怎么都开不得。
“哦,原来这就是你忘记买酱油的原因。”江母敲敲他的碗,“吃饭,好看的人可不喜欢傻子。”
江谌年脸涨得通红:“我不是傻子。”
“好了,吃饭吧。”江父及时阻止母子两打嘴仗。
再说下去,他儿子那颗十九岁的少男心该破碎了。
接下来半天时间,江谌年窝在家里没出门,怕撞上林峤,惹得对方不高兴。
晚间跳广场舞回来的江母笑容满脸的回来,见江谌年像条咸鱼似的躺在沙发上,走过去拍了把他小腿:“起来,一放假就躺,不晓得锻炼锻炼身体,小小年纪打游戏把身体打垮了。”
“我没打游戏,这不是看我爸带回来的试卷吗?”江谌年嘀咕着坐起来。
江父是市一中的数学老师,虽说对他当职业选手没意见,但能抓的学业也没放下。